“霍尔教授对我们有知遇之恩,对你更是有授业之恩,如果他当初没有把你带去实验室,也就没有我们后来的种种……不说夸张,霍尔教授对你有养育教导之恩,现在又将全部财产转让给你,你披麻戴孝,跪地磕头,也是理所当然!”
话音一落,简单强忍着良久的眼泪,终究忍不住,掉落了下来。
随后,简单就这样跪在灵柩前,眼看着一个个宾客上前来朝着灵柩鞠躬,随后退下落坐——
一旁的顾玖看着那抹跪得笔直的身影,除了怜惜,毫无他法。
随后,三个黑色西装的身影踏了进来,停在灵柩前,一个深深鞠躬后,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转身离去。
“简单。”
修·赛维海德出声叫道。
简单眸子轻动,抬眸看向眼前的修,只是一眼,便垂下眼眸来,没有去作理会。
修可能觉得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机,只能转身朝着空余的座位而去,等待葬礼结束。
随后,简单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见修将刚到灵柩前的傅聆江打了一拳,威斯敏特公爵的儿子公然动手打人,引起了关注哗然。
今天来的都是一些名流上层人士,自然也就认出了傅聆江,同时对于傅聆江和修之间的关系议论纷纷……
“你来这干嘛?”修被阿方索拦了下来,脾气显然有些急躁。
傅聆江伸手轻触了一下被打疼的脸颊,硬是将嘴里的血水咽了下去,性子依旧不温不火:“霍尔·罗斯巴什教授的去世,我感到很痛心,参加一下葬礼,不行?”
修刚想要出声回应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只听身后一道平静的声线抢先打断:
“如果想要闹事耽误葬礼,请马上离开。”
这话就像是灭火器,瞬间将修心头的怒意扑灭消散。
随后,只见简单缓缓站了起来,走上前来,不说分由的,直接一拳打在了傅聆江的另一边脸颊上——
一旁的阿方索和另外一个保镖见此十分惶恐,没想到接连俩下让傅爷挨了打,要他们干嘛?
简单这一出拳,让众人更是有些猜想不透。
人家修打那一拳,本来就听说他们兄弟不合,那简单这一拳,又是为了什么啊?
一旁轮椅上的简兮看着简单任性的举止,眉头顿时紧皱,但身边的陈清民压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抚道: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简兮犹豫着,终究还是没有作声。
傅聆江伸手扯开挡住他眼前的阿方索,垂眸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简单,微微附身,随之而来的是那淡淡烟草的味道,他低声说道:
“这一拳,我认,当是一个道歉了。”
就是这道歉,不知是对早前绑架简单的行为,还是其他。
话音一落,简单的手臂被人拉扯一带,她向后退,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简单看都不用看便知道这宣告主权的行为只有谁才能做出来,她一双眼眸中带着极其的冷漠,深深地看着傅聆江,声线平静:
“这一拳用来道歉未免有点太轻了,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你能置身事外。”
她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如果他一开始的针对对象是顾玖的话,那不排除他会对霍尔教授下手的可能性。
他们说的是中文,一旁的修包括在场的人几乎没什么人能听懂,修的脾气一向急躁,问简单:
“之前在订婚宴上,是不是他强行带走的你?”
如果是的话,只要简单承认并且指认,那他就报警,这件事就会上升为刑事案件……
简单楞了一下,感受着手腕上的力度,转而偏过头来,冷漠出声回应:
“之前只是跟傅先生一起喝杯茶而已,居然会被赛维海德先生认为是强行带走吗?”
简单的‘维护’让修很不悦,“喂,丑女人,我只是想帮你!”
她知不知道这俩天来,他有多担心……。
简单还未出声回应,一旁的顾玖冷声打断道:“我的未婚妻,不需要阁下的帮忙,如果只是来参加葬礼,请安分带着对死者的敬意,不然,请海维赛德先生现在就离开!”
修被简单夫妻两这么毫不留情的驱赶拂了面子,哪里还能继续待下去!
而且他就算能看简单和顾玖呆一块,也忍受不了对着傅聆江。
他怕忍不住,会再给这家伙来上一拳!
修愤愤离开后,傅聆江好似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黑如泼墨般的眸子一直在简单的身上从未移开。
他压低了声线,出声问道:“你身体还好吗?”
身体?
顾玖有些疑惑紧张,偏头看向身旁的简单,担忧出声问道:“你受伤了?”
简单对上那抹深棕的眼眸,原本冷漠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反握他的手,给他安心:
“没事,昨天来了大姨妈,骗他流产了,带我去的医院,所以才能逃出来……”
顾玖是舒了一口气安心了,可傅聆江脸色却有些复杂了。
所以,真的是骗他的!
他本来就没有让这件事情上升严重的意思,就怕会逼急了顾玖,到时候真的同归于尽,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