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弄个火盆放在仓房里取取暖,可是妈你直接把盆踢翻了,说哪有煤给我用?我说那我能不能去我姐房里睡,她一个人住着十几平米的卧室,我不敢跟她抢床,我就睡在地上就行,我只想有一点儿热乎气,可是我姐让我滚,说我是从乡下来的野孩子,再敢靠近她的卧室就打死我!”
“妈,这就是你说的我姐对我好?这就是你们说的我良心让狗吃了?我真觉得我到现在还没冻死,是我命大。”
“可就算这样,你还要打我骂我,我知道你们都恨不得我滚,好,我滚,我以后都不回去碍你们的眼了行吗?”
江意哭到最后有些站不住,用力嘶喊道。
陈姐连忙用手环住江意,生怕孩子哭得力竭摔倒了,却自己也不住地抹眼泪:“别哭,快别哭了,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那是你家,你不回去去哪儿?”
江意哭着摇头:“陈阿姨,那不是我家,那是爸妈和姐姐的家,我不回去,我长大了,我以后自己赚钱养自己,我不要回去再被锁起来了。”
江建军听着小女儿说那不是她的家,心猛地一跳,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小满,别胡说,那就是你的家。”
钱玉兰都要疯了。
听着死丫头一口一个仓房,周围同事都同情地看着死丫头,钱玉兰眼睛红得吓人。
她什么都想不到,她只知道所有她最在意的东西,全都被江意给说了出来。
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钱玉兰举着巴掌疯狂地冲向江意,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打她:
“你个小畜生,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
“她没胡说!”
还不等钱玉兰巴掌落下,一道急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