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时间能恢复到这个地步,已是出他意料,但是有一点在他意料之外,就是她一直未醒。
他能给她勉强灌下去的也只有汤药,然长时间不吃东西,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支持不了多久。
几天下来,本消瘦的他,更瘦的皮包骨。
瑾睿看在眼里,不知叹了多少气,尝试了各种办法,均没办法令她咽下一粒米粒。
无奈之下,只得换了配药,寻着不与米想冲的药物,用米汤浓浓的熬,凡是能用上,有效的名贵药物,更是从不吝啬的添加,如此又过了几日,才让她体质有所好转。
冰凉的手指抚过她昏迷中仍紧皱的眉头,他每天不知会反复这样的动作多少次,但她的眉头从没因他的手指的抚弄有所放松,手指顺着她的面颊滑下,着手一片粘湿。
他薄唇微抿,她不知又发了什么恶梦。
转身摸了摸药碗,汤药尚热,他反身去打了热水,揭了棉被,解了她身上的白色亵衣,为她擦去一身的湿汗,重新换了干衣,她的眉头才略微放松。
为她擦抹身子的活,每天要做上几回,现在的她虽然已经很瘦,但曲线依然极美,他总难免面红,但对手上的活,却从来不马虎。
倒了水,汤药已是略凉,将她扶起,牢牢抱紧,含了口汤药,噙住她的唇,慢慢渡到她口中,这十几日下来,他对这招已练就的炉火纯青,知道怎么撩得她松口,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牙齿和舌令她怎么听话的咽下口中汤药,一碗汤药下来,也就一盏茶的工夫。
每次喂她喝下汤药,绝不在她唇上多做停留,拭去她唇边溢出的汤药,便自行离去,去忙自己的事。
对他而言,她的到来就像是家里多了一个要喂食的猫儿,并不给他添麻烦,只是增添了些活计,将他本空闲的生活,挤满。
转眼又是十日过去……
她仍没醒来,他再次坐到床边,探手进了棉被,清冷的眸子忽的一跳,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瞌,把住她手腕脉搏的手指紧了些,这感觉……不会错……
飞快的看向她沉睡着的脸,眉头慢慢锁紧。
他虽然从没有给受孕的妇人把过脉,但他自小学医,这些常识还是有的,放开她的手腕,慢慢握紧,又在放开,重新搁在她脉搏处……的确不会错……
薄唇抿紧,这该如何是好,她不肯进食,又不肯醒来,他用尽了办法,也只能勉强保住她自身的营养,如果再多一个胎儿,只怕是不行的。
如果胎儿发育不好,胎死腹中,那她也生死难料。
是夜……
自从带了她回来,夜中为了观察她的伤势病情,从不熄火烛。
他侧卧木榻,静看着对面的她,视线慢慢落在她小腹部位,虽然她盖着棉被,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却看得愣愣出神,过了良久,慢慢垂下眼睑,这孩儿不能留。
既然要除,就得趁早,如今尚未成型,虽然她在大伤之后,又再引产,身子必定大损,但终对性命无忧,而留下孩子,如此下去,大人小孩均难保。
只要保得命在,亏损了身子,他可以慢慢给她补。
玫果不知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只觉得知道自己明明再走一步,便能进那道门,仿佛觉得弈就在那道门后,她得快些才能追上他,可是总有一只手强硬的死死拽着她,不让她迈进那道门。
她讨厌那只手,想挣脱,却没力气动弹,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那只手的主人拿东西给她吃,讨厌他,自是不可吃,但那人总有办法让她咽下这些令她讨厌的东西。
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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