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亭将蒋莱抱上了车,乔未陪着他们父女坐在了后面。她一直紧握着蒋莱的手不松开。
文一恩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乔冷幽侧眸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握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力量与安抚。
乔冷幽将车开出去,他开车又快又稳,技术很好。
文一恩提前给人民医生的急救室打了电话过去:“你好,我是文一恩医生,我们这里的伤者。请你们第一时间准备好推车,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谢谢。”
很快就到了医院,蒋方亭将已经昏迷的蒋莱抱下来,医院的急救推车已经准备好了。
蒋方亭将蒋莱抱到了推车上面,就被紧急推到了急救室里。
今天值班的医生有裴舟,虽然他不是急救科的,但他知道是蒋莱受伤了,也就赶来了。
裴舟没有多问,而是随急救科的值班医生进了手术室里。
蒋方亭和乔未,还有乔冷幽文一恩都等在了外面。
他们四个人除了乔冷幽的身上没有沾染到血迹,都染红了衣服。
乔未坐在那里,十指绞紧,坐立难安,本来已经停歇的泪水又再一次盈满了眼眶,又无声的流淌了下来。
“只要止住血就没大碍的,别太担心了。”蒋方亭坐在乔未的身边,伸手去揽她的肩按揉着,帮助她缓解着不安。
乔未只是咬紧了唇,坐直了身体,想避开他的手。
蒋方亭的手就僵在了半空,然后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文一恩去护士台倒了热水过来,递给了蒋方亭和乔未。
蒋方亭接过水杯:“谢谢。”
乔未却一把打翻了文一恩递上的水杯,杯子里的水全泼洒在了文一恩的身上,湿透了她的裤腰处。
“文一恩,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想到莱莱是被你逼得去寻死!我就恨不得能掐死你!”乔未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姑姑,恩恩尊敬你是长辈,但你也不能仗着你是长辈就如此得理不饶人。”乔冷幽上前,一把将文一恩护在了身边,“把蒋莱逼得寻死的人是我!不放过她的人也是我!而她现在这样也是她自己种了因才得了这样的果!怪不了任何人!如果你真要怪罪一个人,那怪在我身上好了。找我拼命都可以。”
“你——”乔未瞪着面前气势逼人的乔冷幽,他的潭底一片漆黑和宁静,“乔冷幽,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害,总有一天她会害死你的!”
“姑姑,请你保持你的风度和优雅,不要再口不择言!”乔冷幽拧眉,有些痛心地看着面前的失去以前高雅之姿的姑姑,“姑姑,不要失去我对你的敬重。”
乔未见冷幽根本不在乎她说的话,只是勾唇冷冷一笑:“乔冷幽,很好。”
她便别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别处,长睫微敛,面无表情。
蒋方亭站起了身来:“冷幽,恩恩,现在你姑姑的情绪不稳定。我在这里替她向你们道歉。你们不要和她计较太多。这里有我陪着她就好了,你们要不先回去吧。让恩恩去换身衣服。”
乔冷幽点头:“那我们先回去了。”
“医院里有很多手续要办的。正需要的人,我们走了,谁来帮姑父和姑姑。”文一恩不想丢下两位长辈就离开。
“你就算在这里帮忙又有什么用?”乔冷幽低声道,“让姑姑冷静一下吧。”
乔冷幽不由分说的便把文一恩给拉走了。
他们走后,裴舟出来告知:“舅舅,舅妈,莱莱现在需要输血。她的情况算是稳定,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
“没事就好。”蒋方亭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冷幽和恩恩呢?”裴舟见他们已经没有人了。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蒋方亭道。
“让害了莱莱的人留在这里碍眼吗?”乔未较唇,并对裴舟道,“小舟,以后要离姓文的越远越好。和他们沾染上就不会有好下场,你看莱莱就是。”
裴舟有些懵,蒋方亭则道:“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这件事情和恩恩没有半点关系。”
“就因为她姓文,所以你就护着她是吗?”乔未眼眶染红,觉得自己的心很冷。
这么多年的努力依然还没有真正把蒋方亭那颗心捂热吗?
他的心里还是想着姓文的是吗?
乔未一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就狠狠地咬痛了自己的唇瓣。
“小未,无理取闹也要有一个度好吗?你这样说有意思吗?”蒋方亭觉得倍受困扰,和乔未完全是有理讲不,“以前那个大度讲理的你去哪里了?你想想是恩恩逼着莱莱去和沐清荷狼狈为奸的吗?是恩恩将莱莱推去撞柱的吗?她是成年人了,没有人能干涉她。这一切的选择都是她自己做的。你却偏要怪到恩恩的头上,你不觉得太没道理了吗?”
“可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被她所逼!”乔未握紧了拳头。
裴舟听来听去似乎也明白了一些情况:“舅妈,恩恩的为人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好,你们都站在她那边,那和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乔未又坐了回去,一手撑着额头,紧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蒋方亭轻拍了一下裴舟的肩,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什么都不要再说。
而离开的乔冷幽正一路说教着文一恩。
“你现在不管做什么说什么我姑姑都听不进去的。”乔冷幽把想要开口说话的文一恩的话又堵了回去,“她现在看不顺眼就会认为你做什么都是多余的,目的是不单纯的。不如让她清静一下,好好想想,而不是火上浇油。”
文一恩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乔冷幽和文一恩走到了大厅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既然来医院了,不如去做个检查。”
“这个时候?”文一恩惊讶了。
“有何不可。”乔冷幽便带着她去了挂号处,说做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