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啊,这些事还是交给军部处理,该是谁的错,就谁担责任,咱们要是私底下达成处理这事,有干扰了公正的嫌疑。”
“这事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只要你一句话让你那孙女婿,从三军纠察院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三军纠察院,如果按你说的这样,想把人抓进去就把人抓进去,想出来就让人出来,那岂不跟儿戏一样,将来还如何让人信任这个部门?所以这档事,他们该怎么样就按照他们的规矩办事,咱们这些老家伙,还是不要横插一杠的好。”
“子建也是收到了匿名信的举报,上面有理有据的证据,才让人逮人的。谁知道,他这边才动手,那些所谓的证据,就莫名其妙不见了,他这摆明也是被人坑了。”
“如今他知道自己遭人暗算,错怪了好人,想把你女婿送到苏首长那边,结果你孙女婿说他名义受损,除非让子建当着三军的面,承认他执法不公,误抓好人。”
“子建真按他说的做,那往后还能在三军纠察院混吗?”
就算这个儿子不在军部混了,但一旦真在三军面前,跟人道歉,那她方家的脸面,也都不要了。今后,方家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贴身一个不分是非、滥用职权的标签,那还有谁敢跟方家相交,谁敢跟方家共事?
只要想到这些,方老太太就要恨不得直接把方子建抽死。
早就告诉过他,如今的司景灏,不是他们随便想动就能动的。
他完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平白给方家招惹了这样的事来。
老爷子心里冷笑,那你怎么没想过,我孙女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带走,哪怕最后证明这是场乌龙,那也有损他的名声?!
自己没带脑子做事情,事情不能收拾了,就让家里的长辈出面。
就这样的家风,这家族要兴旺到哪里,绝对是有限的。
“老伙计,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倘若被带走的人反过来是方家的人,而无缘无故带走你方家人的恰好是我权家人,那么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善罢甘休吗?”
“不,不会,你只会趁机痛打落水狗。可眼下我没出手,我也没让博涛出手,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要我按你说的,去劝我孙女婿放弃追究这件乌龙事件,那我也不配当他的爷爷了。”
“你不是说为什么我权家上下,无论女儿儿子,孙子孙女,找到的另一半,都是这般优秀的人吗?我想大概这跟我权家人,从里到外透出来的都是这般不护短的秉性有关吧。”
“我告诉我的儿子和女儿,我的儿子和女儿又告诉他们的孩子,说权家可以成为他们最大的倚仗,却不会在他们碰到问题的时候,去插手解决他们的问题。”
“他们任何人碰到困难,都必须通过自己的能力去解决。”
“这是权家人的气度,这是其他人所不能企及的。”
“所以,你说的事,恕我难答应你。”
方老太太感觉自己的脸蛋,被打得啪啪啪响。
她还以为,司景灏于权家来说,只是个孙女婿,还是个没了家族倚仗的孙女婿,这权家大概不大看中他,才会放任司景灏在三军纠察院,不去管他。
却怎么也没想到,人家这是彻底把这位孙女婿,当成他们的家人,用他们权家这套为人处世的方法要求他。
想到自己不要老脸,送上门被人啪啪啪打脸,方老太太就觉得自己再坐不住。
“恕我今天这趟门,上错了。既然老战友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我也不继续在这里讨人嫌,希望你将来不要有事求到我身上来。”
说着,带着一句话没说的方子建,直接离开了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