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将军,今日的防守战,交给你指挥前线,无论如何,阻挡住东胡的攻势”
“君上请放心,末将鞠躬尽瘁,绝不负命”
大将姜雄武一行礼,然后迅速走向点将台,要发布迎战的军令。
刀剑无眼,辰凌作为燕王,不可能一直奋斗在第一线指挥三军,那样在壁垒内的一些谋士文臣都会劝谏,而且也不利于燕将的成长,只有放任大权,由他们军方大将扛起来,知人善用,才是为君者该做的。
姜雄武神色威严,冷峻平静,眼看着胡骑很快要接近定位箭的距离,忽然狠狠地一挥臂,似乎轻喝了一声:“放箭”
“腾腾腾嗖嗖嗖”
弩机弓弦破空之声呼啸响起,密密的箭雨就如飞蝗一般扑射出去,箭急射、马疾驰,两相争锋,胡骑冲锋到二百步时,恰恰迎上第一轮远程弩箭雨,一时人喊马嘶,铁骑犹如脚下中了绊马索一般,顿时仆倒一片。
“加速,冲过去”
一名东胡的左大将突昆利,三十出头,东胡草原三大勇士之一,胯下青色战马,如电驰狂奔,率领着骑兵向燕防线冲去,他将手中马槊挥得旋风一般,将射来的利箭一一拨落,身后的骑兵如同燎原烈火一般席卷狂飚,马蹄轰隆,大地震憾,冲锋的骑士发出摄人的呼啸,声势极为骇人。
“再射”
第二轮弩机箭矢又一次呼啸离弦,猛烈地从城头上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
“噗噗噗”
箭矢劲道迅速且锋利,急速地射下来,穿衣破甲,很多胡人骑兵尽管身穿皮甲,但仍有一些人被成刺猬,鲜血飞溅,有的射中了心窝,有的射中脖颈、腹部、手臂,血威滔天。
同族伙伴地尸体被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到处是浓重的血腥之气升腾起来。
城头上许多燕新军看着前面冲锋陷阵的场面,神色惊呆,身子有些瑟瑟发抖,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个个脸色通红,汩汩血气在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流淌着,逐渐的加热。
这就是战场,尽管被描写得如何璀璨炫丽,精彩丰富,建功立业,驰骋疆场,但事实上,就是一个屠人的地方。
杀一人是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旌旗挥动,烽烟如云,战鼓声鸣,杀声如潮。
攻防战渐渐白热化,双方交锋在一起,胡骑中夹杂了一些冲车、云梯等,开始爬向壁塞的夯土城墙。
城外投石机也开始对着城塞投石,巨石飞舞,不时砸中守卫甲士,一片血肉模糊。
接着,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胡人如蚁聚,开始攀爬攻城垒,城头上下到处是刀光剑影,滚木檑石,沸水油汤,不停浇下去,浇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辰凌一动不动站在后方中军营盘的高台上,俯视着前面战场的局势,脸色平静,没有大喜大悲,激动和悲伤,比穿越回来时,看到战场惨景更加稳定,沉静如水,波澜不惊,不是他看淡了这些士兵的生死,而是慈不掌兵,要做大事,就要做雄中雄
“希望秦开那边能早些击溃胡骑,断住这支东胡主力军的后路,否则这边塞壁垒,能抗住多少次大军进攻呢即使守住了,伤亡也是巨大惨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