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岩勒马跳出战圈,扔掉手中卷刃欲折的长剑,高声道:“不用再比了,我输了”
夏世雄和杨匡义打得畅快淋漓,活动了筋骨,浑身舒坦,加上对方又是主帅的亲兵将领,都是心腹,他们此时能力压住,感到一种荣耀,在主帅面前施展了看家本领,等于小小卖弄了一下,面带微笑,翻身下马,长兵和坐骑有侍卫上前接过,二人大踏步走上前,抱拳道:“让主帅见笑了。”
辰凌满意点头道:“两位将军不愧是军中砥柱,身怀绝艺,由你们这次带兵,本帅就放心了,而且这次你们又给他们几人上了一课,非常宝贵,两位将军请回去歇息吧,今日有劳了。”
“不敢,大帅有事尽管吩咐,末将随时听令调遣。”
“善”辰凌点头说了一句,两位将军转身跳上马背,拨马回营了。
辰凌看着沈铮、柳岩沮丧万分的表情,似乎受到了一种打击,沈铮四阶武者,与夏世雄武学修为在同一阶,但是如果真到沙场上冲杀,三十回合必定阵亡,柳岩五阶武者,武学境界比杨匡义还略高半筹,但是马背上实战的话,仍不是对手。
滕虎、巢盖他们在一边看得清楚,对方的枪法和锏法,并非鬼神莫测,招数精妙,相反,简单实用,雷霆之威,打得你根本实战不出后续的剑术招数来,完全跟着对方的节奏来打。
辰凌扫过这几人,都是在河东战场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虽然有另外的燕王身份,但是此时此刻,相处久了,难免动了情谊,不打算抛弃他们,而是当成生死兄弟般,能照顾一下,尽量不让几人送死。
这次,他真正用心开导道:“武功这种东西,如果你要表演给别人看,确实要一套一套完整地使出来,很精妙、很花哨、很美观,但如果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机会给你一套使出来,很可能一招定胜负,或者完全被打断,需要你临场发挥,把所学的武功武艺,融会贯通,信手拈来,因时而异。”
“在战场上,空间有限,四面皆是敌人,生死就在瞬间,异常残酷,所以战场不是表演,要靠实战来积累经验,武学修为等级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速度和力量,捏拿得收发由心,不再多快多猛,而在随心所欲,炉火纯青。”
“以前带你们沙场破敌,基本都是靠奔袭、夜里偷袭、徒步伏击,没有打过正规了野战对阵,千军万马的冲锋厮杀,因此你们还没真正体会武将,如何在沙场上生存,现在,你们要抛开那些繁杂的招式,自己摸索适合自己的攻防武技,越简单实用越好。”
“四阶、五阶,除了体内元气有些差距,战力根本没有多大差距,不要执着对手在那个阶段,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敌,轻敌者必败之,刚才那两位将军,虽然没有修炼高深的心法,调和百脏,但把外功练到炉火纯青,出招同样能刚柔并济,触摸了六阶武者才独有的领域,不要小看了军中的武将,弄不好,对敌时击杀六阶武者,都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大吃一惊,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轻敌之心,还有,根本不了解疆场上,那些猛将、虎将如何真实本领。
柳岩叹道:“不错,如果是地面单打独斗,或许我能与杨将军打个平手,甚至仗着精妙的身法,来回闪步迂回,以剑术的繁杂和轻灵,把他绕懵,跟随我的剑路来迎战,但是马背上,的确不如对方经验和火候老辣,输也输的理所当然。”
辰凌又道:“你们还记得那个秦国第一勇士乌获吧,六阶巅峰,比剑的确输给了山河榜上的那些大剑客,因为他不是剑客,如果是疆场上对阵,马背上冲杀,山河榜的剑客,没几个能抵挡住他,除非把他能逼下马交手,否则必备其斩杀。”
诸将点头,开始明白过来这层武艺和沙场生死战的道理。
滕虎不解问道:“大帅,如果是你马背上与那杨将军、夏将军交手,还会被对方压制住吗”
辰凌微笑道:“当然不会,我在七阶武者境,他们的境界偏低了,因此我能看准他们枪法和双锏的破绽,找准空隙,一击刺入,而你们远远达不到这个境界,而且纵然我使短兵,也会后发制人,剑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因人而运剑,因地而制宜,无论是剑法、兵法都是一样,不过,如果遇到马背上的乌获,就不好说了,境界相差不多,他却能以马背经验、神勇臂力弥修武学修为的差距,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