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公孙衍哈哈大笑,上兵伐谋,下兵伐战,武将固然重要,但帅才更加可遇不可求。
“时候差不多了,两侧盟军也该偷袭到秦军后方大营了,来人,传令下去,围杀这个秦军猛将,一千人不行,那就出动一万人”
“遵命”
董祉岐率领两子董勇、董哲,带领精兵五千甲士,有盾牌手、长矛手、刀斧手,正面直接围向乌获。
就在秦魏大战时候,齐军、赵军从两翼绕走山原,来到稷山两侧,列好阵势后,发动进攻袭击。
突然,仿佛天塌地陷,两座山头的战鼓骤然间惊雷般炸响,山顶倏忽涌出数万人马,呼啸着呐喊着冲入山腰处秦国的营寨
红蓝色和紫色的大纛旗迎风飘展,旌旗飞舞,依据阴阳家五德学说,赵国出于晋国,却推演出更加特殊的“火德为主,木德为辅,木助火性,火德愈烈”的火木德,旗帜也就变成了七分红色三分蓝色。
齐国较为微妙,论发端的姜齐,并非周室的王族诸侯。且春秋中期以前的天下诸侯,尚没有自立国德的僭越行为,所以姜齐仍然以天子德性为德性,旗帜服饰皆为红色;但到了田齐时代,战国争雄,齐国既不能没有自己的天赋德性,又不能从传承的意义上接受火德,于是齐国推演出“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的火金德,旗帜服饰变成了紫色。
紫色军团从南面杀出,红蓝军团从北面切入,犹如两股洪流同时涌入秦军大营,骑兵、步卒一起俯冲杀来,洗刷着黑色军团,滚滚山洪,势不可当
“杀杀杀”
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挥灭这生命,刚刚还在舍生忘死的屠杀着别人的,可能现在已是马蹄下的一堆肉泥。
这是一场硬仗,最终胜负只取决于双方兵力的强弱、士气地高低,此时与战场调遣是否合理、团队配合的熟练程度、以及各种军械的完备、与谋略的运用已没有太大关联。
看哪一方先倒下,那么另一方就是胜利者
“报”一名飞骑奔驰进入方阵前的中军核心,斥候飞身下马,在司马错轺车前半跪下,抱拳道:“禀报上将军,大营被齐赵两军偷袭,守营将士全力厮杀,只怕就要抵挡不住了,请上将军定夺”
“甚么”
司马错这才意识到,正面只有魏军在冲杀,根本没见其它盟军,起初由于受到铁鹰剑士被伏击,和平阳城安危的影响,让他这员老将,一个照面,几乎忘记了审时度势,只顾着激流勇进,孤抛一掷,撕破魏军,大破合纵联军,现在仔细一想,方知道一切都失策了。
“最精锐的铁鹰剑士毁在老夫手上,平阳城丢失,十万老秦将士洒血疆场,客死他乡,三十年的河东大计,都折在了老夫手里,司马错,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朝面对君王、先祖”
想到这里,司马错一股火气自肝肺间上冲,猛然间,嗓间微甜,仰面喷了一口血柱,身子摇晃就要摔下轺车。
“上将军”身边将领和谋士见状都惊呼失措,从未见过老将军如此窘态。
司马错被副将扶住后,满脸沧桑,仿佛一下子衰老十年,双鬓瞬息之间,花白不少,皱纹增多,不再是先前红光满脸,满面肃杀威严的模样,这一刻,更像一个花甲的老人。
“上将军,上将军”他身边所有将领谋士都紧张万分,大敌当前,主帅病危,不是好征兆。
“我司马错,纵横一生,杀伐百战而不败,想不到今日,在河东之地,大败于魏,十万男儿,魂丧河东,我不甘心啊”
司马错又吐了一口血,已经感觉到大势已去,败局无可避免,刚才得知平阳丢失的消息被强行忍住,现在也接受事实了,身子剧烈激动着,感慨道:“辰凌小儿,这一切肯定都是他的诡计,只可惜,我没有机会再和他交手了,大撼平生,大撼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