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内心被什么击中了,怎么可以有人无理取闹也这么可爱。
第14章班级出游
一年一度的班级活动,是一天一夜的海边游。两个小时的车程对晕车的靳以来说简直是噩梦,但是君临参加,靳以不可能不去。
在北门集合,同学们带着一脸的兴奋期待着即将开启的旅程,等待着去买材料的班干和旅游的包车。而君临却一反常态地安静,戴着口罩,整个人像瘪掉一样瘫倒在靳以身上。靳以已经习惯君临突然一时元气满满,突然又精神萎靡的状态,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背。这时候,妮娜很不识相地凑近来弄了几下君临,问:“你干嘛这幅样子啊?”
君临很不耐烦地拨开妮娜的手,然后就把脸埋在靳以肩窝,搂紧靳以。靳以看到妮娜尴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继而移开目光。妮娜只能讪讪走开。
一会儿,君临把脸转过来趴着,看向嬉笑的大家,仅露出的一双眉眼也弯成一条缝儿。然后君临又抬眼盯着靳以看,靳以用余光偷瞄了下君临,感到不知所措,只能胡乱地瞟向四周。良久,君临问:“你是不是很累?”
靳以摇摇头。其实她确实觉得有点累,因为君临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她身上不使一丝力气,都是靳以在撑着。但是靳以就喜欢这样抱着君临。她知道君临就是懒,站着等那么久怕累,累了估计又会耍小性子。
但君临还是站直了身子,隔着口罩对靳以笑。虽然只能看见眉眼的弧度,靳以也觉得君临美得让她晃神。然后君临竟然缓缓地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蹦着跑开了。
靳以揉揉自己的腿,目光始终在君临身上,看她和别人谈笑。
靳以晕车,坐在了第一排,旁边坐着同样晕车的同学。靳以穿着一件连帽风衣,有着宽大的帽檐,拉起拉链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款风衣居家旅行必备,因为拍照的时候,大家只会看到一个无脸怪。拍照这件事,在靳以讨厌的事物排行榜里名列前茅。
到目的地时已近中午,靳以并没有觉得特别晕,大概是因为在车上大部分时间都睡着的缘故。
海边风很大,是阴天。这次她们班会住在海边的一栋两层小别墅里,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客厅。装修并不气派,但环境还算简洁干净。当然这些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能聚在一起。
大家简单地吃过面包干粮后,就冲向海边,像一群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的病患似的。尽管秋天的海水有些冰凉,还是有很多人光着脚丫去戏水,捡贝壳儿。当然,对于女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拍照。而靳以东躲西藏,专业躲镜头一百年。靳以在一旁看着她们摆各种搞怪的姿势,大风吹得每一个人都没有发型可言了,看起来没一个是正常的。
独自在沙滩上走了一圈的靳以又用目光去搜寻君临,看到她和寝室的人在一起拍照,依旧带着口罩。靳以悄悄走近,微笑着在一旁看。突然君临冲上去一把抱住靳以,把脸凑近,问:“你要不要和我拍照?”
靳以有几秒钟的迟疑,又猛烈地摇头,拉高衣领遮住脸。
君临轻捶着靳以的肩,巴巴地望着靳以,用撒娇的语气说:“你都没有跟我合照过!”
靳以有点招架不住,“我……我不想拍……不喜欢拍照……”
冷不防,君临从背后猛地抓住靳以的双手按在两腿侧抱紧,示意寝室的人:“快来拍!”
靳以挣扎无果,动弹不得,只得缩起脖子尽可能地挡住脸。君临又去扯靳以的衣服,靳以弯下腰又躲过镜头。一阵打闹过后,相机里的照片都看不到脸,一个戴着口罩,一个领子拉高,要不就是背影,要不就糊掉。靳以对此非常满意,拉下衣领露出一个得意的胜利笑容,立刻又挡住。君临愠怒地一巴掌拍在靳以背上。
君临哼了一声,“不拍就算了。”然后又跟寝室的人说:“来,我们拍。”
靳以又四处地走,挖挖小螃蟹什么的。
玩闹过后,大家便开始着手准备烧烤的材料和用具。靳以的班级里居家小能手和贤妻良母型的人实在太多了,基本上靳以寝室的人就是去露个脸的,别添乱就好了。
烧烤架置好后已经午后三点多,靳以寝室的人基本都挤不到位置,属于在边上等吃的。一群人围在烧烤架旁,一边吃一边谈笑打闹,竟然持续到天黑。
吃饱喝足,众人分成了几拨:二楼的大房间里聚了一群人,黑灯瞎火看恐怖片,冷不防地就是一阵响彻天际的尖叫。靳以觉得这群女人比恐怖片可怕,吓得她的小心脏一颤一颤的。一楼的客厅有一张自动麻将桌,君临、秋晴和另外两个人搓得兴起。靳以看着搓得投入的君临,笑着摇摇头,女神包袱好歹捡一捡啊。客厅旁边的大房间里又有一群人,房里有两张床,大家把床垫都搬下来又分别铺好就变成了四张床。有几个女人在两张铺平的床垫上滚来滚去,发出魔性的笑。有的人躺得搔首弄姿自拍,靳以看着一脸黑线。一张床上的人在打扑克,另一张床上的人在打NO,靳以果断加进了这个阵营。
不久,有几个贤妻良母洗净切好几盘水果端出来,虽然大家吃烧烤已经吃得很饱了,但还是忍不住又吃了一些水果。打着NO的人提议说:“谁输了谁就罚吃水果好了。”这对于胃已经没有任何空间的人来说,无疑是最残酷的惩罚。
当靳以退出游戏走出房间,不知不觉已经深夜。出来才发现麻将桌上的人一刻都没消停,愈战愈烈,只不过有两个位置已易主,君临还坚守阵地。靳以拿了一些水果在君临旁边的小矮凳坐下,问她吃不吃。君临说:“你喂我~”然后张开嘴。
看来是顾着打麻将,连别人洗净切好摆在面前的水果都没空吃。靳以就在旁边喂君临,一知半解地看着她们打麻将。其他人起哄说靳以:“你对她也太好了吧。竟然完全不理我们!”靳以呵呵傻笑,也象征性地给其他人喂几块水果。
君临得意地笑说:“她就是我的洗脚婢。”
靳以伸手在君临的腰肢上咯吱几下,说:“你个头!”
君临歪着身子躲,“哎呀,不要,我的牌要掉了~”
靳以停手放过她。
打麻将的几个人完全走火入魔了,杀红了眼说,不要走,决战到天亮。有人出牌慢了就会有人说:“我等到花儿都谢了!”完全是游戏房间的模式,疯魔了。
靳以把下巴抵在麻将桌桌沿,说是要学习打麻将,其实根本就没看进脑子里,有意无意地都在瞄君临了。
渐渐地,靳以再也听不到楼上的鬼叫,估计是睡下了。不一会儿,旁边房间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大概也歇息了。此时已快凌晨两点。秀色是可餐,可也抵挡不住瞌睡虫,说要陪打麻将的人通宵的靳以,眼皮也开始打架了。靳以把头枕在君临腿上,眯了一会儿。君临说:“你困了就去睡啊。”
靳以又抬起头,说:“不要,我接受不了和别人睡一张床。”说罢又趴在桌沿。过了一会儿,靳以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本想在沙发上睡的,可又觉得不雅观只得作罢。靳以就那样坐着,手拄着沙发扶手撑住额头,拉高领子挡住脸,看着君临,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麻掉,靳以醒来,发现也只不过过去一个多小时。然后从房间里出来几个人,提议用晚餐剩下的水煮鱼汤底烫菜吃。大家其实也不觉得饿,就是挤着睡得不舒服,漫漫长夜觉得空虚寂寞冷了。食材还剩下挺多,大家就把它们一锅端了。烫菜的香味又勾来几条无心睡眠的馋虫,又一轮的狂欢开始了。
麻将桌上的人雷打不动,靳以就端着烫菜去喂君临吃。其他人说:“你们两真是够了。”
君临勾勾嘴角,说:“你们不要太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