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晚宴十分热闹,在滇西这半年多的时间,梅争寒和梁简留下的势力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曾经跟着梁简的张铎,郑虎等人都放下对梅争寒的偏见,尽心辅佐。
陈文砚带着梁简的命令日夜兼程赶到滇西军营驻地时晚宴正酣,大家对他的到来十分惊讶。
穆昔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揽住他的肩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听说你被梁简留在了王城,难不成是王城出了什么事?”
穆昔说着,隐晦地扫了眼陈文砚身后的侍卫,金甲腰刀,都是宫里的禁军。
陈文砚拉长了脸,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一碗酒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喘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乐意来?王城出大事了,我走的比较快所以信件还没送到这里,傅坤谋反逼宫,陛下去了。”
陈文砚一句话让喧嚣热闹的晚宴出现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吃惊地看过来,满脸惊讶。李钰要是老态龙钟也就罢了,他还那么年轻,不到而立之年,怎么一场宫变就……
“傅坤杀了他?”穆昔脸上盛满怒色,不管穆家和皇家有何恩怨,她和李钰毕竟还是表兄妹,对他的死有些难以接受。
陈文砚道:“差不多,他被傅坤刺成重伤,没能救回来。”
陈文砚有些惋惜,死的毕竟是一国之君,提起来难免让人伤感。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其他人都静默下来。
“他死了,那现在是谁当皇帝?”单崇飞还算冷静,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陈文砚来的急但并不慌,那说明朝中的局面还没有乱,李钰去了,肯定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局面。李钰无子,临危受命的人是谁。
单崇飞的问题也是大家想知道的,大伙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人。梁简还在王城,他会不会是李钰选择的人。
陈文砚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道:“这就是我来的原因,梅争寒接旨。”
梅争寒一愣,其他人也迟疑了一下,陈文砚举着圣旨着急道:“接旨啊,你们干什么?”
梅争寒盯着陈文砚手上的圣旨跪下来,他都跪了其他人自然不能继续站着,也跟着跪下。
陈文砚抖开圣旨,朗声道:“奉皇帝,诏曰:朕于江山,无功有过,湛于酒色,不修德政,致使四海不宁,百姓不安,愧对列祖列宗。天下苦于战乱久已,朕自知不久于世,故托付天下于圣贤。大长公主之子梅争寒,人品贵重,心智坚定,有治世之才,着继朕登基……傅坤谋逆,梁简平乱有功,封凤王,赐凤栖宫。朕故去后若新帝未归,凤王可代为监国……”
陈文墨当日念旨之时陈文砚并不在场,这封圣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念完之后不等梅争寒接旨,他先吃惊地叫了起来:“这个……我是不是拿错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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