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梁简都没有遇见过这样奇怪的虫人。
江盛雪知道梁简在等自己的答案,但是她没有见过那个人,很难凭着这一点点消息妄下断论。她轻轻地摇头,道:“我要看见了才能判断,造成这种情况有很多原因。蛊虫会让人获得强大的力量,闽国的人就是一群疯子,不排除有人为了力量自愿成为虫人,那样他在被蛊虫入侵时会努力保留意识。另外,如果那个人身上的是王蛊,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听起来第二种情况更现实一点。”叶晟敛眉,问道:“小丫头,除了砍下头颅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限制虫人。他们这样大批量的制造虫人,难道将来要我老头子对街坊下手,让他们死无全尸吗?”
江盛雪手指轻颤,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叶晟,垂下头顿了一会儿才道:“我……如果你们能在他们完全变成虫人之前把他们救出来,我可以替他们拔除蛊虫让他们恢复正常。”
众所周知,用活人炼制虫人非常困难,而且中途不可以打断,不然蛊虫和宿体都会直接死亡。从虫人这个惨无人道的炼制法诞生至今,还没有人敢大言不惭的说她能够解蛊虫之毒。
江盛雪的话让在场的人均是一愣,他们各个都是人精,很快就反应过来江盛雪这句话的深意。能够解也意味着对制作虫人有很深的造诣,只有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以江盛雪的年纪,就算她是不出世的天纵奇才也很难在短短的几年间攻克制造虫人艰难的困境,能走到这一步的定然是她父亲江义。
江义已死,女承父业,江盛雪身上必然有更完善的虫人炼制之法,这才是她当初被府衙严加看管,被虫人追杀的真相。那些人想要的就是这种东西,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贪欲。
江盛雪敢把这话说出来自然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这一次她一点也不害怕。
叶晟瞧着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姑娘,苍老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动容。每个人都有选择救或者不救的权利,哪怕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们为救人而把自己抛上风口浪尖。江盛雪很清楚后果,可是她还是勇敢的站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陪你们疯狂一次。我家那小子虽然人冷面冷,嘴上说着不会掺和我的事,心里还是担心我这把老骨头,他派来协助的人差不多明日就能到,届时我们直接杀过去,救出被困在地牢的人。你以为如何?”
叶晟说完看向梁简,等他做出决断。听音阁有自己的传讯方式,要避开官府做点什么并不是难事。更何况那两个蛊师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大意轻敌。
梁简见叶晟不在隐瞒自己的身份,笑了笑道:“今夜试探想必已经惊动那些人,速战速决是为上策。前辈愿意鼎力相助晚辈感激不尽,就按你说的来办,明日人手一到我们正面进攻。”
梁简和叶晟敲定明日劫狱的事,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去找江盛雪求证如何救治虫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个不言而明的秘密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此刻江盛雪成了他们要保护的中心,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才是好事。
见无人询问更多虫人之事,江盛雪松口气,感激的看向梁简和叶晟。
天色已晚,大家还要为明日的事情做准备,便没在多言。掌柜扶叶晟回去休息,梁简和梅争寒在大堂搭了简易的床,准备就这样凑合一|夜。此地收留的人挺多,掌柜也只隔出一间房给江盛雪。
梁简先和衣上|床,梅争寒和江盛雪两个人还在门口站着。江盛雪抬头看着从云层里挣脱出来的月亮,想了许久扭头对梅争寒道:“哥,我们去给爹娘上一炷香吧。”
梅争寒点点头,心里虽然奇怪江盛雪为何要现在去上香,面上并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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