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火烛光从破开的大门口|射进来,微醺的光晕下一人踩着四分五裂的门板进门,他手里提着刀,脸上带着笑,看见卢天脚下的门板,轻笑一声道:“哎呀,可惜,要是在近那么一点,这门板就能在你头上开花。”
卢天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心中免不了惊骇,他料想过会遭到阻拦,但没想到梁简等人来的如此轻松,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看着梁简风轻云淡的模样,卢天面上维持沉稳没有露出怯意,呵斥道:“何方宵小竟敢擅闯城主府,若是不将你拿下,岂不是要让人笑话我城主府无人?”
“卢天你别贼喊捉贼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找你算账的。你竟敢趁我等忙于时疫无暇顾及城主之际,要挟书信官谋权篡位,你该当何罪?”
卢天的话刚说完就遭到宋远的反驳,宋远直接一顶谋反的大帽子扣在卢天头上,说的义正言辞,丝毫不给卢天辩解的机会。
而为了配合宋远,待在一旁的书信官立刻上前,满脸惊骇的扑到宋远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声泪俱下控诉道:“宋大人,你可要得给小老儿做主啊,小老儿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卢天手上,他要挟我写下城主的退位文书,不然就要我孙子的命。可怜我孙子尚在襁褓,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婴儿,就要遭此大难。”
宋远扶住书信官宽慰两句,然后看向卢天道:“卢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卢天没想到书信官反水如此之快,愤怒的瞪他两眼,而后看向宋远,怒极反笑,猖狂道:“就凭你们两个想要我束手就擒?简直做梦。宋远,到了如今这地步,我就是不想反也要反。你且看看,我手握全城兵权如何拿下你二人。”
“手握全城兵权?”梁简看向卢天,不屑的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即没有私印也没有青玉印,名不正言不顺,当真以为自己能调动这里的所有人?”
“杀了你二人,我自然能拿到青玉印。”没有青玉印是卢天心里不小的疙瘩,不过现如今已经无所谓,只要困住这两个人,他有的是时间去找青玉印,就是掘地三尺他也不惧。
卢天打清楚如意算盘,退后一步对门外的官兵道:“都给我上,拿下二人。”
官兵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卢天一愣,怒道:“反了你们,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你错了,他们不是不听你的命令,而是不想背负叛徒的骂名。”宋远道:“刚才卢天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他是铁了心要反,你们是要跟着他反还是放下屠刀跟着我守卫红叶城?如果你们难以抉择,不插手也行。”
卢天大怒,自己抽了腰刀冲上来,几个跟随他的心腹见状也冲进来。梁简把宋远和书信官拂到身后,自己提刀迎上去。剩下的士兵都没动,不仅是因为他们不想做叛徒,还是因为他们在这场时疫中或多或少受过江盛雪的恩惠。
如果梁简他们是擅闯之罪,他们动手也无可厚非,可现在情况变得不一样了。无论红叶城是谁做城主他们都只是兵,无论怎么站队最后都要归降一方,还不如一开始就中立。
卢天的之力不容小觑,加上几个帮忙的心腹,梁简一个人对付起来有不小的难度,可是他从头到尾都不慌不忙,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他的刀法快而稳,犹如灵蛇吐信,风卷残叶。一招一式皆是大家风范,大开大合,游刃有余。
卢天身经百战,不是没有对付过比自己更厉害的敌人,可那些人和梁简比起来完全不一样。他知道梁简厉害,可具体厉害在什么地方他又说不上来。梁简的招式看似平淡无奇,却能在转瞬间变化莫测。他仿佛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能看透敌人的虚实。他的招式进可攻退可守,没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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