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摇头,他和单崇飞只有互看不顺眼:“争寒说他认识单崇飞。”
这一点宋远倒是没想到,他惊讶的看着梁简,稍微一想便明白梁简的意图。单崇飞是行军打仗的老手,梁简把戴罪之身的梅争寒送过去,单崇飞出于旧情一定会对梅争寒多加关照。加之梅争寒这案子本身就冤枉,更能激起单崇飞的爱才之心,对梅争寒加以栽培。
能在单崇飞的手下历练两年,这对梅争寒来说绝对是个大机遇。只不过在宋远看来,梁简之才并不弱于单崇飞,城中的武将也对他的指点十分信服。他完全可以把梅争寒留在身边教导,为何舍近求远?
梁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氤氲雾气在他的眼前散开,茶水的温度从手心一直暖到心底。他抬头见宋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他心中所想,唇畔含笑道:“丘桐国只有三个屯兵之所,漠北穆家军、滇西虎牙口、江南水师。我纵然有行军布阵之才可授,也无实践之地可给,倒不如给他寻个去处。”
丘桐国对军权的管制十分严格,虽然各地的城池都有兵力驻守,但大型的屯兵之地只有三个。这三个地方都乃是先皇经过一番挑选确定出来的,到了当今圣上这里没有变动。
宋远知道是这个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想起那天梁简问他金丝雀的事。他忍不住蹙眉,心里闪过一个极其荒诞的念头:“你那天说的金丝雀是指梅争寒?”
那日宋远还奇怪梁简为何看起律法,想来他当时就在考虑梅争寒的去处,为他精挑细选一个可以大展手脚的地方。
这本来没什么,做兄长的自然希望自己弟弟有个好的出路,可偏偏他当时形容梅争寒时用的是金丝雀三个字。
市井的风|流韵事里多少被强制限制人身自由的可怜人被称为金丝雀?这三个字本身就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狎昵意味,是自私的占有,带着不言而明的暧|昧,是强迫情|人留下而生出的邪性,这不该是一个兄长对弟弟的称呼。梁简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样称呼梅争寒是对他的侮辱,让人误以为他雌伏于人。
梁简一愣,他看着认真严肃的宋远,掩唇笑起来,弯成月牙的桃花眼却沉的看不出情绪,印着屋子里的烛火,叫人心底沁出寒意。
“你在说什么胡话?”梁简低声说道,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邪气:“他若是金丝雀,区区一个红叶城怎够他栖息?怎么着也得是万里河山才行。”
万里河山,太平盛世,只有做到这些,梁简才敢让梅争寒做他的笼中鸟,不忙于世事奔波战场,永远属于他,和他寸步不离。
宋远被梁简这话惊到,他蓦然瞪大眼,回味过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梁简对梅争寒真的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他的占有欲,偏执,宠爱,无一不是冲着梅争寒而去,恐怕在他的心里,梅争寒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的路见不平恐怕也是蓄谋已久,才能一步步走到如今,不出半点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
大魔王有着二十二岁的身体,三十岁的灵魂。
而小梅花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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