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意识到不对劲,睁开眼翻身坐起来,在他床边坐着的是笑容灿烂的梅争寒。梁简往梅争寒身后看一眼,没瞧见叶晟也没瞧见江盛雪。
梅争寒道:“叶前辈说屋子里闷,让盛雪陪他出去走一会儿。哥身体好些了吗?”
刚从外面进来的梅争寒身上还带着寒气,他见梁简坐起来,自然的靠过去把枕头垫在梁简身后,替他压好边边角角的被子。
梁简喜欢他的亲近,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笑道:“早就好了,本来就只是小伤,不碍事。”
梅争寒伸出手指摇了摇,道:“才不是小伤,哥晕倒的时候可真是吓到我了,你那身衣服都染红了。”
“那我下次小心些,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梁简伸手握住梅争寒的手腕,见他浑身冰凉,掀起被子一角道:“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
梅争寒瞧他一眼,点头道:“好啊。”
说完,他弯腰脱了鞋子上|床。梁简把被子挪过来给他盖着,免得他受凉。躺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梅争寒盯着房梁两息,忽然翻身抱住梁简的腰,把头靠在他的大|腿上,舒服的长吁一口气道:“哥好暖和。”
梁简浑身一僵,庆幸冬天穿的衣服厚实。他抬手把被子拉过来盖住梅争寒的肩膀,笑道:“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是被子暖和。你今天出去那么长的时间,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樵县有许大人坐镇哪里还需要我插手。倒是那两个蛊师有点奇怪,他们一直声称自己是偶然发现樵县适合他们的计划,而不是背后有人指使,无论许大人怎么审问也不肯说。许大人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梅争寒出去帮梁简跑腿,但也实在没什么需要办的事,除了那两个犯下种种罪行的蛊师。从他们身上许泽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对他们已经失去耐心,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来询问梁简是杀是留。
梅争寒很想亲手杀了华大师报仇,但此事已经不是单单的个人私怨,他抬头看着梁简问道:“你会杀他们吗?”
梁简仰靠着床榻,手指把|玩着梅争寒的头发,道:“他们既然是同伙,知道的事情应该差不多,杀一个留一个就行。”
梅争寒隐隐明白梁简的意思,他心头一热,低声道:“谢谢。”
梁简轻笑,道:“歇一会儿吧,到晚膳时间我叫你。”
梅争寒点头,松开搂着梁简的手臂,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躺下。他大概是真的困了,不一会儿就睡过去。
梁简替他盖好被子,从床头柜子上拿起一本书打发时间,这是江盛雪怕他无聊给他找的话本,说的都是些江湖轶事。书本有些年头,扉页已经泛黄,上面还沾着墨迹,偶尔几页画了歪七扭八的花花草草。梁简稍微一想就猜到这是梅争寒小时候藏的话本,上面这些稚嫩的笔画就是出自他的手。
梁简一边看一边笑,手指在那些墨迹上画来画去,想象梅争寒拿着笔在这话本上涂涂改改的样子。他英俊潇洒的大将军,小时候也只是个调皮捣蛋的小混蛋,只是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这画技有没有提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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