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一根不痛不痒的刺扎进梅争寒的心底,他生出一股疑惑,疑惑地想着按道理他不应该先是梅争寒才是穆争寒吗?他这十八年过的都是和穆家无关的生活,也是用这样的身份认识的梁简,可为什么梁简这话听起来却像是先有穆后有梅?
疑惑在心里无限放大,可是还不等他思索出个所以然,梁简又凑了上来。这次他不再像是捉弄人一般若有似无地亲|吻,而是炙热又深切。梅争寒很快丢盔卸甲,融化在梁简的热情里,再也分不出心思去想别的事。
在热水里折腾了许久,梅争寒压抑着呻|吟在梁简的指间释放,他红着脸想骂又骂不出来,只拿一双带着水汽的蓝色眸子瞪着梁简。梁简安抚地亲他给他顺毛,哪里还能看出半分醉意。他借着酒意连哄带骗尝到甜头,却让梅争寒臊的不行。
梅争寒撩人有一套,但真论盖被子后的事,还是梁简这个活了两世的混蛋要更胜一筹。
热水有些泛冷,梁简跨出浴桶穿衣,把梅争寒从水里捞出来抱上|床。
一|夜春宵红烛尽,待到天明浪潮轻。
琉璃阁办事的效率极高,昨天订的东西第二天傍晚前就给送来了。不仅仅是琉璃阁,还有侍卫甲之前说的那间成衣坊。穆昔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他们的衣服尺寸,成衣坊送来的衣服面料上乘,材质极佳,大小刚好。款式新颖,上面的绣花精美绝伦。
江盛雪昨天忙忘了,等他们把东西送过来才想起这件事还没有告诉梁简和梅争寒。看着两家铺子把东西一件件地送过来,梁简觉得昨天晚上的头疼都已经不算什么,还有更头疼的事情等着他。
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成衣坊的衣服料子和绣花所用的丝线都是出自江南的锦月庄,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好货,没有门路一匹都买不到。成衣坊在王城虽是大商户,但一次性拿出三匹布料还是不太可能,这东西只可能是穆昔带过去的。
很快成衣坊的掌柜就肯定了梁简的猜测,这东西不仅是穆昔拿过去的,还是她在到王城时就拿过去让成衣坊绣花。这三匹布料颜色不是偏淡就是偏深,都不是穆昔所爱,她原本只是先让绣娘把花色绣出来,等以后再决定做什么。
遇见梅争寒和江盛雪是个意外,穆昔见这三块布料都很合适,绣花也妥当,干脆就让成衣坊裁剪制成三人的衣服。
衣服就已经过于贵重,还有她订的那些玉饰,江盛雪的头面是上等白玉,雕琢的师父手艺精湛,饶是江盛雪也不由惊讶,太过贵重到她想把东西都给穆昔退回去。而梁简和梅争寒得到的两块玉佩都是蓝玉,这东西只有漠北才有,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玉石,透光感非常好,看起来像是琉璃但又比琉璃剔透。
琉璃阁的师父没有过多雕琢,而是保留了玉石最原本的质感。
说起来梅争寒手上那枚梅花玉佩也是同样的材质,但其珍贵程度更为稀有,因为它是蓝玉的一个变种。
穆昔的大方梁简都忍不住咋舌,这些东西随便拿一样放在世家中都要被小辈争抢,现在就跟不要钱似的堆在院子。知道的倒是无所谓,不知道的还以为穆昔是看上他们中的谁,为搏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成衣坊的掌柜和琉璃阁的掌柜放下东西就走了,梁简让江盛雪先把昨天她挑的东西收好,剩下的容他想一想如何处理。
穆昔给他出了个大难题,不用想他也能预料到不出明日,穆昔的大方就要传遍整个王城。
事实正如梁简所料,不但王城里的人知道,连宫里的李钰也收到消息。他们没往梅争寒和江盛雪的身上想,反而是觉得这位骄傲的安宁郡主红鸾星动,看上梁简了。
梁简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更郁闷的是他还不能解释,只能任由外面的人就这样误会下去,不然这堆东西为什么要送,还真没人能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