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你不必如此,孩子能清醒我们大家都很高兴。你的谢意我心领了,别这样。”江盛雪可不习惯被人跪,她救人也不是为了让别人把她当菩萨参拜。
杜大娘也是激动,她家徒四壁,身无分文,除了让孩子给江盛雪磕头,也没有其他可以答谢的东西。
孩子从地上起来,看看江盛雪又看看自己娘亲,闻着桌上饭菜的香味,摸着肚子道:“娘亲,我饿。”
童言无忌,天真烂漫,一桌子的人都被他逗笑。杜大娘把他抱在凳子上坐好,去厨房给他拿碗。
梅争寒咬着筷子,对梁简道:“这孩子还蛮有趣的。”
梁简嗯一声,忽然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我小时候爬树掏鸟窝,爬墙,带着一群小孩子打架做山大王,皮着呢。不过因为我长的好看,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街坊邻里都很喜欢我,闯了祸他们也不跟我计较。”梅争寒对自己的童年直言不讳,说起小时候的光荣事迹,还自恋起来。
江盛雪给他一个白眼,道:“是哦,街坊邻里让着你,我娘可不让着你,你那次闯了祸回来没被教训。”
自恋不到三息就被江盛雪拆台,梅争寒干咳两声,讪笑起来。
江义是个老好人,但他夫人脾气不小。小孩子淘气,调皮捣蛋很正常,许多长辈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江夫人却不会,在为人处世上,她对梅争寒的要求十分严格。并不会因为他是捡回来的弃婴,就由着他随便生长。相反,江夫人对他的言行举止都很在乎,让他长成一个君子,而不是地痞流|氓。
梁简听着二人谈话,对江夫人有个模糊的印象。江盛雪虽然拆台说江夫人对梅争寒严厉,但看梅争寒的样子,对江夫人并未怨言,仍是尊敬感激。江夫人待他视如己出,正是因为在乎,才会好好培养。
杜大娘去厨房拿碗,回来的时候看见宋远回来,顺口问他吃过没有,宋远摇头叫苦道:“城主府死气沉沉,别说饭,我连口水都没喝上。”
杜大娘听了又转身回厨房去多拿一个碗,宋远对她道谢,大步走进屋子。
小豆子坐在桌子旁边,扭头看见宋远,礼貌道:“宋先生好。”
“好好好,”宋远习以为常的回答,说完自己愣了一下,猛地回头看着小豆子,诧异道:“这是……太好了,时疫有救了。”
如果说白天宋远对江盛雪的医术还有一点怀疑,那现在看见活蹦乱跳的小豆子,他的那点怀疑都消失无踪。他高兴的在屋子里转圈,看江盛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发光的宝石。江盛雪被他看的浑身恶寒,搓了搓手臂不再理会。
梁简晚膳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对情绪激动且饿着肚子的宋远道:“宋大人,不是我泼你的冷水。这场时疫要是在不能控制住蔓延,就是多一个江盛雪,城里也要伏尸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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