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离开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病情突然就反复起来。
丢下管家在后面慢吞吞的走,梁简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东边的厢房。这会儿是早上,距离梁简离开也不过一天一|夜,屋子里他走前折的花都还好好的养在瓶子里,开的灿烂。阳光照射进屋子,驱逐黑暗,在地上铺一层细碎的光。
床上躺着的人面容苍白,往日红润的唇因为缺水干裂,他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紧锁。梁简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水……”
睡梦中的人发出呓语,梁简连忙拿过一旁桌上搁的水,用汤勺沾了一点喂给床上的人。
“争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梁简放下瓷碗,看见穆争寒的眼睫毛□□,还以为他清醒过来,紧张的问道:“你那儿不舒服?”
穆争寒的眼前一片模糊,就连梁简的声音也朦朦胧胧,似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听不真切,遥远的像是幻觉。他费力的偏过头,却还是看不清梁简的样子,浑身无力的感觉糟糕透了。他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渗透进骨头,浑身发冷。他说不出来哪儿不舒服,感觉身体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疼。
梁简见穆争寒久久不答,好像又要睡过去,心里有些慌神。他出门让管家换一副药方抓药,自己去酒窖搬来一坛酒,用布巾沾湿给穆争寒擦拭身体。酒就是一般的黄酒,散热的情况只能稳一时。
穆争寒高热稍退,梁简检查他全身的伤口,并没有发现伤口感染的情况。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口在愈合,小部分因为伤的重,偶尔还有渗血的情况。梁简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伤,把人抱在怀里,用被子把他裹起来。
“将军,药来了。”
因为穆争寒的情况不能随时请大夫,梁简干脆在府中备下各种需要的药材。管家早年在药铺当过学徒,认得药方上的药材,很快就把药煎好端来。
梁简接过药,一勺一勺的吹冷喂给穆争寒。
因为高热之下,意识模糊不清,穆争寒很难配合梁简把药喝下去。基本上梁简喂多少,他吐多少。
“将军,这样不行,穆公子根本就没往下咽。”管家在一旁看的着急,穆争寒高热一|夜,要是热度还退不下去,人恐怕就不行了。
梁简当然知道是这个理,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去找大夫,可是他完全迈不动脚。他的身体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想站起身带穆争寒出府,手和脚却抬不起来,感觉身体上压了千金重石,没有办法挪动。
周围不知何时起了一场大雾,身边的管家消失不见,屋子里的阳光被雾气阻隔。梁简看不清穆争寒的脸,只能感觉到穆争寒在他怀里慢慢死去。恐慌占据梁简的内心,他感到痛苦而绝望,他想要大喊,可喉咙就像被人施了咒语,一点声也发不出来。
“争寒,穆争寒。”梁简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咆哮,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穆争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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