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羽国吗?是想跟朕坦诚吗?”秦君岚冷笑,完全曲解了这支竹哨的寓意。玉哨上刻的实则是清羽的名字,这是当年她送给柳竹的定情信物,后来柳竹将这作为护身之物一直放在柳千寻身上。
“咳咳~”秦君岚忽而轻咳起来,心绪一波动身体也跟着不适起来,她不禁觉得可笑,心情不适而已,何以身体也跟着虚弱起来。
“皇上,奴婢还是去叫御医吧。”离月担忧不已,秦君岚却坚定地摇头。
离月不敢再言,见元熙依然欲言又止,眼神示意她有话赶紧说。
“皇上...郡主....想见您....”元熙试探性地说出这句话,生怕秦君岚发怒。
孰知她只是淡定地将批阅好的折子递至一边,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柳千寻的名字已激不起她任何波澜。
“摆驾栖霞宫,朕去看看她。”秦君岚撇了一眼竹哨,犹豫片刻还是珍视地握在了手里。
对她来说,有关柳千寻的一切,都让她喜欢,她的爱无关她的欺骗和伤害。尽管那么伤,那么痛,也不曾减少过对她的思念和感情。爱之深恨之切,她真正恨的从来只是自己。
龙撵落在栖霞宫时,柳千寻正坐堂下抚琴,当她听到“皇上驾到”时,并不意外。这几日她已冷静下来,今日的青竹是她早就想送出却没有机会送出的礼物。终于盼到了她来相见,可若她没有此物,秦君岚是不是就要从此将她打入冷宫了?
“参见皇上~”柳千寻淡淡行礼,秦君岚习惯性的想上前扶起她,却又收回了欲抬起的脚步,立了原地,没有动弹,“平身吧。”
她淡淡言说,从她身边走过,径自走进厅中。这擦身而过的生疏,让柳千寻原本就痛楚的心,心生绝望。可叹她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在见到秦君岚时一句也说不出,她发现她气色不佳,人也消瘦了几许,原本的骄傲再次土崩瓦解。
“叫朕来所为何事?”秦君岚端坐上座,面无表情,纵然心中多少波澜,也藏于那深深的眼底。柳千寻不知道秦君岚多辛苦才能维持这样的冷漠,她虽是应她所邀来栖霞宫,何尝不是给自己一次来见她的机会。
思念是奇怪的,见不到时心生念想,总难聚精会神,见到时又怒气冲天,总想起那些欺骗与伤害。可若要治罪,秦君岚又万万下不了手惩戒她,有时她也会为她找理由,国与国的政斗为何要牵扯她?她为何要钟情于一个视她为棋子的女人?
多可笑,她视为珍宝的女人,被别人送到她身边,哪有什么所谓的爱?待在这样的人身边,柳千寻又怎会幸福呢?可纵然如此,她还是那么心甘情愿的为凌钰付出一切,不惜献出身体.....想到这些,秦君岚便气血翻涌。
“颜儿,你面色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从她进门,柳千寻便发现秦君岚脸色不对,想要上前探寻,秦君岚却忽然起身,与她保持距离,“朕没事,只是累了些,休息片刻便好了。”
柳千寻轻咬下唇,一而再再而三被这样横眉冷对,顿时觉得委屈、气愤同时袭来,她转身说道:“既然皇上那么不想看见寻儿,那便放我出宫好了,省得在宫中惹皇上碍眼。”
秦君岚听得此言,眼中略过一丝诧异,继而便被悲伤遮掩,最后化为了愤怒,她冷笑一声,“待在朕的身边就这么令你难受?”
“是寻儿让皇上难受了,让皇上厌弃了,寻儿不知留在宫中还有何意义?”柳千寻眸间布上厚厚的薄雾,冷若冰霜之气蔓延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用冰冷的外衣将自己围裹。
“你就这么想离开朕吗?朕告诉你,你休想!”秦君岚气得下腹的疼痛顷刻间就往上翻涌,每一口呼吸都伴着强烈的疼痛感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幸好没有被柳千寻发现。
她生怕被发现端倪,转身就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