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这样,若是惊动了朝廷,就怕我都保不住你!”
“谁要你保!”
这要是旁人在花会时期斗殴倒还好,可偏偏是钟离子兰,所有人或近或远都在围观,眼见人越来越多,已然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齐扬本还疑惑这霍连与钟离子兰有何深仇大恨,要在这地方打起来,现在四下看去,不由他多想,他拉着阿寒想先离开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霍连!你冷静点!”钟离子兰一边格挡的攻击一边说道。
“冷静?你害了我木萧谷百余条性命!害了谷主,让我如何冷静!”
齐扬,“!”
虽然人声嘈杂,但齐扬真真切切听到了霍连说的那句话。
木萧谷……
霍连难不成是木萧谷的弟子?
若霍连真是木萧谷弟子,那自己定不可能坐视不管。
齐扬抓住阿寒的肩膀,认真道,“阿寒,你在这别走动。”
阿寒乖乖点头。
齐扬转身看向霍连、钟离子兰二人,眼见二人即将对掌,他一个瞬步插到二人中间,一掌抵在霍连掌上,同时侧身一脚踢上钟离子兰的掌心。
两人瞬间被弹出数步。
霍连看着自己泛红的掌心,抬头有看向齐扬,一脸困惑。
钟离子兰甩了甩手,脸色奇差。
未等两人说话,齐扬率先开口,面具之下,声音嗡嗡的,“两人难不成要在这么人多的地方拼个你死我活?!”
霍连怒道,“你走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别怪我伤了你!”
齐扬一记杀眼扔到霍连身上,那眼中盛着的怒火使他心不住一颤,退后了半步。
“我本也不想在这打斗,谢公子解围。”钟离子兰说话的语气是颇为客气,但表情却十分冷淡。
齐扬侧目瞟了钟离子兰一眼,自己虽对他也有恨意,但事情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的,当下根本不是可以起冲突的时候。
这一眼正巧被钟离子兰看到,钟离子兰不是个会在乎他人眼光的人,但齐扬眼中的不屑鄙夷却让他看得心里发毛,让他不得不在意。
“这位公子,你何故用这种眼神看我?”钟离子兰上前两步,问道。
齐扬冷哼一声,“看你不爽就是看你不爽,还需要理由吗?”
此话一出,震住了当场所有人,许多女子围上前来指责齐扬。
“你哪个城里来的土包子,竟然敢这么说月闲君!”
“还不快点道歉!木棉城月闲公子是你可以随便说的吗?”
“……”
阿寒担忧齐扬,走到他身边,他瞧了眼钟离子兰,随后眼神又落到齐扬身上,“你没事吧?”
齐扬点点头,不愿意跟这帮聒噪的木棉城城民说太多,他对霍连道,“今日到此为止,不要闹太大动静。”
“不行!我必须杀了他!”
“你杀的了他?若是杀的了他,还用等到今天?”
霍连还欲继续说下去,被齐扬一个眼神憋回了所有的话。
“先跟我走。”齐扬继续说道。
霍连,“……”
齐扬显然没了耐心,“走!”
霍连不情不愿地跟在齐扬身后,几人刚出人群,一个石头便朝着齐扬的后脑门飞去,齐扬抬手抓住石头,往人群中一扫就看到了那执石子的小人,“若想杀我,大可提刀直接来,不必像个三岁孩童一样,还扔东西。”说罢,手一用力,石头瞬间粉碎成末,齐扬摊开手心,将那粉末扬了出去。
当下顿时鸦雀无声……
钟离子兰看着三人离去,有人不服气,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他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便没敢继续说下去。
“子兰望各位城民今日之事勿要多说。”随后,钟离子兰作揖,向四面鞠了一躬,“在下谢过。”
木棉城望族钟离府竟然屈尊求人,不止惊了所有人大牙,更是让人惶恐,当即所有人纷纷更低了身子,零零碎碎的说着,“不敢当。”“月闲公子严重了。”等等之类的话。
众人许久没等到回应,再抬头,钟离子兰已经消失。
……
齐扬、阿寒带着霍连回了客栈,上了楼关上门,齐扬一脸严肃地看向霍连,问道,“你是木萧谷的人?”
霍连还有一股气憋着,说话语气不是很好,“嗯,我是木萧谷弟子。”
竟真是封凝寒的弟子……齐扬神色稍稍缓了下来,示意霍连坐下。
霍连坐下后,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回忆便在脑海里汹涌,“亏谷主当年那么信任钟离子兰,他却背叛出卖谷主!谷主那么好的人!他为什么要背叛!要不是因为谷主!我可能早就饿死了!”霍连说着,忍不住啜泣起来。
封凝寒当初建木萧谷是为了收留缙国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教他们生活技能、武功奇术,让其有立足于天地之能,当时木萧谷被百姓称赞拥护;只是不知道何时,木萧谷变得声名狼藉,江湖传言其谷中弟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肃清木萧谷一党迫在眉睫,于是朝廷找到了木棉城钟离子兰。
世人几乎都知晓朝廷是在钟离子兰的帮助下才成功围剿了木萧谷,令封凝寒消失于人间,此后钟离府得朝廷重用,得了更多好处及名声,但很少人知钟离子兰与封凝寒交好,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让朝廷得以利用了钟离子兰,有机会迫害封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