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来便不会再四处游历了。”
宫衡淡然点头,“嗯,如此很好,你没功夫傍身,还是在宫家安全一些,至于那些收集江湖情报的事情,让其他人干就行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是,叔父。”
“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你择一门亲事。”
“叔父……这个还是不着急吧……”
“什么不着急?你今年已二十的年岁了,谁家公子二十还不成婚?你这样说出去,旁人还以为我这个亲叔父苛待了你,不给你许亲事。”
“那……全凭叔父做主。”
“嗯……”宫衡听宫莫雨这般听话,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而又道,“听说前短时间你为了凡猛的事找了不留行?”
“是。”
宫衡闻言,眉头轻皱,“不留行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你还是少接触为好,和他们沾上关系,可能这辈子都抽不了身。”
“谢叔父教导。”
宫衡收回看宫莫雨的眼神,手指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象征宫家家主地位的白玉镶金扳指,“对了,下个月是木棉城望族钟离家小女儿的满月生日,你代表宫家挑些礼物去一趟。”
“好的,叔父。”
“你先下去吧。”
“是,侄儿告退。”
宫衡淡淡地看着宫莫雨退下的身影,直到人从视线中消失,宫衡沉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大堂。
宫莫雨来到了游记馆,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便被暗处的守卫拦了去路。
“少爷,进入游记馆,请做记录。”
宫莫雨冷脸看去,没有一丝情绪,随后伸手。
那暗卫拿出记录簿和笔递给了宫莫雨。
宫莫雨翻开记录簿,再最近一个出入游记馆的名字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姓名以及日期。
“谢少爷理解。”说完,暗卫收走东西,人已消失。
第十一章 解蛊——木棉城
宫莫雨进了游记馆,轻车熟路的在最后一排木架上找到自己要的那几本记录。
他拿下游记本,弹了弹本子上的灰尘。
泛黄的书封上写着“宫澄”二字,字迹清秀,看的出游记的主人生前一定是个清雅人士。
摩挲着这本游记,宫莫雨也从当初的忐忑变成了如今这般坦然。
宫莫雨拿着游记本来到窗边木桌上,外头月色纯净,倾泻到游记本上,显得一切都安静淡然。
这几本游记本是宫莫雨父亲宫澄生前游历四方所做的记录。宫莫雨每每读起,都仿佛把父亲走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遭。
而宫莫雨初次读这游记,目的只为一个,调查父亲死因。
宫澄五年前,死于江上船只爆炸,尸骨无存。而事发蹊跷,宫莫雨一直介怀于心,这也是他这两年都没回宫家的真正原因。
本以为在外面能查出些头绪,然而四年过去了,父亲死因调查,丝毫没有进展。
宫莫雨已知的也是宫家上下都知道的便是五年前父亲参与谋害封凝寒一事,此事与朝廷、木棉城钟离府都关系巨大,而此次之后,封凝寒消失,父亲也并无异常,几个月后父亲便命丧江上。
宫莫雨长吁一口气,抬手遮住眼眸,有些疲惫。
他去查过钟离家,可是没查出任何异常。而朝廷这方面……
当初是朝廷派宫澄去说服钟离家家主一起抹杀封凝寒的,原因很简单,钟离家家主钟离子兰与封凝寒私交甚好,若是能说动钟离子兰背叛封凝寒,那取封凝寒性命简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事实证明,宫澄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使钟离子兰听命与他,二人合伙迫害了封凝寒,从此封凝寒便消失于江湖,或许是死了,朝廷封锁 !消息也未可知。
此次朝廷交给父亲的任务父亲完成的很好,父亲又是皇上的心腹,说句不好听的,他父亲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按常理来说,不可能是朝廷派人杀了父亲……
宫莫雨眉头紧皱,继续翻页,当翻到被撕去的一页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指尖缓缓划过那条撕去的痕迹,一口气吁出,尽是不解、无奈。
“这失去的一章内容到底是父亲去了何处……这处地方到底和父亲的死会有什么关联?”
宫莫雨曾经拿着他父亲的这本的游记问过叔父,叔父脸上毫无情绪,只说了一句“或许是宫澄不愿让人看到的过往,所以撕了吧。”
这原因宫莫雨不信,但看叔父那坦然猜测的模样,又无法继续追问,只能作罢。
单从这丢失的一章前后经历的时间来看约莫是在二十年前的事情。
宫莫雨没继续看下去,合上了游记。他捏了捏太阳穴,转身抬头望天。
天上不知何时起了乌云,正巧一片飘过遮住了明月。
好像是要变天了。
宫莫雨呆坐在位置上一阵,随后将游记放回了原位,他出了游记馆,后脚刚迈出馆,“嘭”地一声,门已关上。
宫莫雨看着“游记馆”三字匾额,眼神发凉。
游记馆不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排除是父亲自己撕去的那一页,只有宫家本家人才可进馆,进馆还得做记录,宫莫雨调查过记录簿上的人员,同样没发现异常。
可往往没有异常便是最大的异常。
不知不觉间,宫莫雨踱步走到了水榭台,他倚靠在栏杆上,低眼看着湖中数尾锦鲤,霎时想到了在浔州——琼金楼与齐扬相遇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