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摔了一跤,不轻。
身体摔在地上时,整个人都砸了下去。
唐槐赶回来时,孔文武刚好抱着她下楼。
她是把自已的血液喂给夜子服下,才保住胎儿到医院的。
到了医院马上剖腹,才保住了大人和小孩。
因为情况紧急,唐槐都没来得及问,夜子是怎么摔跤的。
她很早就千叮嘱万叮嘱过他们,一定要小心。
胎位不正,胎儿在宫房里是横着的,又脐带绕颈三圈。
像摔跤伤了胎儿这种事,是最危险的。横着的胎儿,根本就生不出来。
来到病房,夜子还在睡。
孔文武一直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神情担忧无比。
一见唐槐和景煊来了,他顿时舒展皱得快要打结的眉。
他急切地看着唐槐:“唐槐,夜子什么时候醒过来?”
“她没事,你别太紧张,就让她多睡会吧,这个时候不醒过来,对于她来说,是好事。”唐槐道。
“……”孔文武一脸蒙。
唐槐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孩子,道:“她麻醉刚过,这个时候是伤口最痛的时候,她醒过来了,只会更清晰地感受到疼痛。睡着了还好一些。”
孔文武一听,脸色才稍微好看些。
“小家伙挺帅的。”唐槐笑道。
孔文武一听,心坎顿时软了。
那是他的儿子!
他和夜子生的儿子!
唐槐给夜子测了体温,然后让景煊和孔文武出去,她给夜子检查排血量。
刚生产的女人排血量都比较多,这是正常现象,换了张干净的卫生棉,唐槐就出来了。
唐槐看着孔文武道:“夜子醒了,就给她喂点开水,但不能喝太多,一次只能半勺。”
孔文武听了,点头。
“娃儿把胎便拉净了,就开始喂奶。我回去看诊了。”
景煊陪在唐槐左右,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唐槐突然想起了程苡。
她奇怪地提了句:“车头都被撞坏了,程苡怎么一点伤都没?”
景煊闻言,眸光一闪。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连续两台手术,你也累了吧?还有精力去想其它?”
这个问题,他刚才就想过了,于是才觉得好奇,转过头看了一眼程苡,而这个女人,却问她对方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我只是觉得好奇。”唐槐道。
谷佳佳出车祸,她不由想起上次谷佳佳被暗杀的事。
这么长时间都揪不出凶手,看来凶手挺长本事的。
也对,没长点本事,就出来行凶,那是分分钟都被砍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谷佳佳这场车祸,是不是凶手认为,他们已经放弃追查,然后又出来行凶了?
车祸的具体情况唐槐没有问,谷佳佳被送到医院她就马上抢救了。
到现在才出来,刚才见到程苡时,又只一心想着夜子,都没问程苡个具体情况。
见她一脸冥思苦想,景煊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声线磁性地开口:“我已经让人查了,你去问程苡,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还认为你在怀疑她呢。”
“我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问个车祸情况,难道我还会跟她说,我怀疑你是……幕……后……凶……手……不可……?”
说到后面半句,唐槐的脑子突然被灌了醒悟剂一要,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时,脑子迅速地想着很多很多事情。
她眼里迸着激动的光芒,直直地看着景煊:“景煊哥,是她!”
景煊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别太张扬,小心驶得万年船。”
——
Gerry穿上了重症室的衣服,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看谷佳佳了。
谷佳佳戴着氧气罩,头被白色纱布包裹得一层又一层,就只剩鼻孔眼睛露出来,看到这样的她,Gerry心如刀割,心痛得两腿发抖。
此时,他的感觉,犹如万箭穿心,不,应该是比万箭穿心还要痛苦。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过,不让她受伤害的,现在呢?
他看到满身是伤的她躺在了这里,却无能为力。
他甚至想碰她,握她的手,护士都阻拦……
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已竟然是这么废材,这么无能……
Gerry全身力气像被抽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床脚上。
护士见他突然坐地上,想开口说有椅子,就听到他喃喃:“我陪你,一直陪着你,陪你醒过来,陪你去看你最喜欢的海棠花……”
他……竟然哭了?
两个年轻的护士你看我我看你,虽然在医院工作,见到哭是最常见的事。
可她们还是被这样的Gerry弄得一愣一愣的。
看他满脸的痛苦,护士打从心里心疼……
她们想说……病人心跳很稳,血压和体温正常,没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