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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米 琴瑟和鸣和绝密文件(1 / 2)

<h1>110米 琴瑟和鸣和绝密文件</h1>

“不,不……这不关我的事儿……远征……”

柳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有些颤抖,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恐惧。

没错儿,她害怕。

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那么也不会觉得失去有什么可痛苦的,而世间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曾经得到过再失去。

然而,哭泣和泪水对于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或许是有效的。

而不爱的男人呢?

听到她的声音,邢老爷子终于抬起眼来望着她了。

可是那一双眼睛哦,来的时候还是睿智明亮带着盛人的凌厉,而此时此刻,那里除了阴沉晦暗和伤痛,没有其它的任何情绪。

看着这个女人,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女人,他说了和他儿子一样的话。

唯一的不同,儿子是冷,而老子是狠。

“要是真与你有干系,别怪我狠……”

后半句不用说,她自然明了。

“远征……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怎么可能啊……你想想啊,姐姐死的时候……我们俩不是在医院么……那天婉儿病得厉害……难道你忘了?”抽抽泣泣的说着,柳眉那样子,十足的委屈劲儿。

大概是急于澄清,她把老头子的忌讳全都给忘了!

“闭嘴!”

又狠又痛苦地吼她,邢老爷子的眼睛里那浑浊却更加厉害了,然而扭转过脸去,抹了把脸。

那一天……

那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而那些往事,对他来说,却成为了一段永远都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一天是他的妻子执意与他分居并搬到渭来苑居住的第五个年头,同时,那天也是他第一次去看当时已经15岁的邢婉,这个他一次不慎的失足而意外带来的女儿。

因为那天,邢婉病危。

而同样也是那一天,全是由木质材料建成的渭来苑失火,大火漫天后,他执爱了一生的女人永远的离世了。

他永远也无法忘掉自己接到电话时那种痛苦无助的心情,宛如胸口被人狠狠插了一把刀子似的,而这刀伤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够医治。

可是,直到她离世,他也没有得到她的原谅。

直到她离世,分居了整整五年,她也没有再和他讲过一句话。

追悔里……

长相思,催心肝!

“……呜……远征……你千万要明察啊……跟我可真的没有半点儿关系啊……”

他脸上冷漠的表情让柳眉的泪水更来得大发了,要是派她去干旱的地区赈灾,一个人能抵得了一个大水库的储存量。

当然,表演也是需要观众的。

很显然,她的表演失败了,因为耀眼的阳光穿透了云层,很快便将晨间的雾气全都散尽……

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邢老爷子望了儿子一眼,那眼睛里的痛苦无以复加。

“烈火,雅如,等一等……”

邢烈火看着他,没有吱声儿,但脚步却是停下来了,而沈老太太却有些吃力地避开了眼睛,望向旁边的连翘。

疏远,惧意,太过明显!

她那神情戒备的样子,完全都不肯多亲近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将邢老爷子那颗心揪得生疼生疼的。

有什么样儿的因,就有什么样儿的果。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下的孽,所以,他半点儿都不怪她。她有怨有恨,都是应该的。

而如今,他所有的希翼,不过就是她还能多看他几眼罢了。

一大把年纪了,他也顾不得四周众人诧异的目光,慢腾腾地从脖子上取出挂在衣服里面的一个东西来,那是用一根儿红绳拴在一起的两颗戒指。

没错,就是很普通的那种红绳儿,大概因为年代久远了,已经完全褪色了,呈现着一片灰白。

两颗戒指,瞧一眼便知是一对儿,其中一枚稍小的戒指上有着被火焚烧过的明显痕迹,斑斑点点……而他却一直挂在胸前,寸步不离。

柳眉瞧到,再次表示很受伤。

不过邢老爷子这时候哪里能瞧得到她?!只见他吃力地扯开了红绳儿,取下那颗被火焚过的戒指来,颤抖着手牵过沈老太太的手,将戒指放到了她的手心,轻声说。

“雅如,你这是你的,拿好。”

哪料,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沈老太太慌乱缩回了手,扭过头去不看他……

“对不起……雅如……原谅我……”

看着漠视自己的妻儿,邢老爷子有些哽咽着开口,“……雅如,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孩子们也怨恨我,有今天的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怨不得旁人……但是……戒指,戴上……”

说完,他执着地看着她,那目光里难以掩藏的哀求,让沈老太太似乎心软了,还真就接过了戒指。

拿在手里她仔细地瞧着戒指,里面似乎刻着两行蝇头的小字,她瞧不清楚,但瞧的样子却十分仔细。

“雅如……你还记得它吗?……”见到她研究的表情,邢老爷子激动地伸出手就握紧了她的手。

而沈老太太却被他吓得退后了一步,眼神里满是距离和抗拒,惊慌地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雅如……”邢老爷子轻声儿唤着拉过她的手来,将那枚戒指轻轻套在她苍老得满是皱纹的中指上,深吸了一口气,极小声的说了几个字。

“邢远征,沈雅如,琴瑟和鸣。”

闻言,沈老太太一哆嗦,刚才还蛮平静的脸上再次惊慌失措了起来,手指紧紧捏在一起,直到捏得发白,然后猛地伸出手去就推开了他,那突然聚起的力气大得直接将他推得踉跄了好几步。

“……你……你走……我不要……我不认识你……我不要你的东西……”

然后,她像个受到惊吓般慌乱地将手上的戒指脱了下来,直接一挥手就丢到了地上,站在原地惊恐地看着他。

乱,她很乱!

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那几个字,‘邢远征,沈雅如,琴瑟和鸣’,到底是谁曾经对她说过这话?

恍惚间,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

男子背向坐在满是暖阳的大阳台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女子嘻笑着跑了过去,猛地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然而手指就盖住他的眼睛。

“远征呀,你猜猜我是谁?”

“还能有谁?在我心里,只有我的雅如。”男子的手一点点抚着女子的手臂,然后拽紧拉到怀里,不断地开始缠绕,就像阳光缠绵着大地。

他在吻她,她闭着眼笑。

那是谁?那是谁?……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泪如雨下……

“雅如……雅如……”

“……你是谁?”

沈老太太那凄惶着泪流满面的样子,逼得邢老爷子一步都不敢再上前来。

见状,连翘猛地反应了过来,上前轻柔地环着她的肩膀,然而在火哥的示意下轻声的劝哄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老太太,你别怕,别怕啊……没事儿了,咱们走……咱们回家再说啊……”

而邢烈火则死盯着他老爹,那眼神里满是刺骨的冷意,如同冬夜里的寒霜一般瘆人。

“她不愿意你靠近,你不要逼她!现在忏悔,有用吗?”

说完,他转身就走!

邢老爷子看着被老太太丢弃后滚到了墙角的戒指,瞅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捡了起来,又慢慢地系在那根儿红绳上。然后直起身看着他的妻子任由连翘带着一步一步的离他而去。

眼睛里,再次一点一点地蕴满了泪水。

而心里,却像有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切割他的心脏,双腿有些虚软似的晃了晃身体,他一把扶着旁边的墙壁,那一向刚硬的肩膀似乎也垮塌了下来。

“大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肩膀上扶上了邢子阳的手,还有他轻声的安慰,“婶娘她会明白的,你现在要给她时间……她需要时间去好好消化这事儿,急不得……”

拍了拍他的手,邢老爷子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不断远去的那个背影,望着她有些佝偻的腰,望着她老妪似的脚步蹒跚着缓慢行走的样子,一刻也没有移开。

“子阳,这次谢谢你带我来,要不然……要不然我也许永远都不会让我知道,雅如,雅如她还活着。”

“应该的,我也是刚知道这事儿。大伯,咱们走吧?”

……

由于老太太走得很慢,连翘扶着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到那停车的地方,因为是佟大少的地方,大武将车停在了花园别墅的外面。

不过,终究还是走到了汽车的面前。

“姑娘……”

望着打开的车门儿,沈老太太的视线突然凝在了她的脸上,轻轻问了一句话,“他是我的谁?”

“……”

连翘知道她问的是邢老爷子,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目光转向火哥征求他的意见,却看到他轻轻摆动的头,于是,她微笑着望着老太太,食指放到自己的唇上,轻轻地佯做‘嘘’状。

“老太太,我们把他当成是秘密,等你想起来了,就告诉你。”

呃……

这是她以前糊弄女儿常用的招儿,在三七小的时候还成,现在她长大了都不管用了。

等她想起来了,还用自己告诉么?

可是沈老太太明显的相信了,沉吟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轻轻点头。

“我肯定认识他,看到他,我的心啊,老犯堵。”

听到母亲这话,邢爷那颗心再次被往事渗染,心像被什么给紧紧揪着似的难受。

他攥了攥拳头,然而吐了一口气,才笑着扶了母亲上车,小心翼翼地说,“妈,那以后咱们不见他!”

连翘看着这样的火哥,胸里闷闷地,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道理。

还记得刚刚跟火哥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感情远没有现在这般的深厚,但是,那时候的火哥就一遍遍蛮执着的保证说——‘我绝不负你’。

现在再想起来,他原本是在父母的婚姻里受到了伤害,心疼母亲,埋怨父亲,所以才特别的笃定自己结了婚就不会出轨。

呵……

她望了望天空,金黄的阳光暖暖地铺洒在汽车上,而这幢花园别墅的四周,一片舒展着生机勃勃的植物水灵灵的生长着。

这日子,是那么美好。

不过么,瞧着今儿这情形,她想去看小姨的事儿得落空了,这种情况下,她怎么着都不好再向火哥提起。

先等等吧!

……

正在大武发动汽车时,一辆骚包的红色兰博基尼驶到了旁边停下。

没得说,是佟大少爷到了。

摇下车窗,佟大少一脸阳光的望了过来,“翘妹儿,人看到了吧?”

老实说,这事儿连翘觉得自己办得不是很妥贴,可是事到如今也只有打实的说了,她捅了捅火哥,率先下了车,走到佟加维的车窗跟前,将刚才这事儿挑简单明了的交待了几句。

大概最靠谱的一句就是,这老太太啊是火哥他亲娘,得带走了,感谢你大少爷这么多年的照顾云云,至于其中发生的费用什么的,她只字没提,这事儿得留着男人会来解决。

更何况,这其中的恩情也不是金钱能够偿还得清楚的,人家佟大少么,也不差钱儿。

他俩说话的时候,邢爷也已经下车了,老实说对佟大少,他的感激多于愧疚。

一码归一码,他分得相当的清楚。

当初肖想他媳妇儿这事他没啥内疚的,但照顾他老妈这事儿,他是巴心巴肝的感激。

他没有说话,而是从兜儿里先掏了根儿烟给佟大少递了过去,自个儿嘴巴上也叼了一根儿,替他打着火儿,两个男人互相再对视了一眼,这就是男人之间打交道最直接最果断最有效的方式。

吐了口烟,邢爷开口了:“兄弟,话不多说,哥哥心里都记着。”

淡淡地扯了扯嘴,现在的佟大少爷也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毛头小子了,说话做事儿稳重了不少,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唇角都是笑意。

“没事儿,你把我家翘妹儿照顾好,就成了!”

几年前挨打,就因为他这一句‘我家翘妹儿’。

几年后这家伙仗着恩情,又嘴贱上了,其实‘我家翘妹儿’这话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在他看来这翘妹儿就是他家的,跟他好了多少年,可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一直住在他心窝窝上呢。

不过么,大家都结婚了,那份感情是不可得了,开开玩笑什么的,过过嘴瘾也不为过。

酷酷地靠在车身上,邢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但是,坐在佟大少爷旁边的叶络络心里可犯上嘀沽了,连带着瞧翘妹儿的眼光都换成了有色的,再瞧到邢爷那挺拔帅气的样子,心里就有些膈应了,不爽地问。

“老公,这是……”

“没你事儿,闭上嘴!”

对他老婆,佟大少似乎没多客气。

这时候才晃眼儿瞧到佟大少他老婆的邢爷,直接就愣了两秒,***,这眉眼间真像连翘啊,于是脱口而出。

“***佟大少!”

嗤笑了一声儿,现在的佟大少爷可不怕他了,“威武的太子爷!”

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两个男人一个坐在车上,一个倚在对面的车身,接下来都专心致志地抽着手里那根儿倒霉的烟。

这个过程,谁也没有再吭气儿。

烟这玩意儿,估摸着大多数女人都讨厌它。

为啥呢,瞧着自家男人吞云吐雾的时候真心想一把就给它甩到黄河的岸边儿去唱流浪情歌。

可是,对于大多数的男人来说,它可是真是好兄弟,好伙伴,绝对的好东西,尤其是那种自翊的纯爷儿们,要是说出去自个儿不会抽烟,他们会觉得那简直就是天大笑话和灭天侮辱。

话又说回来,就在这两个男人抽完这一根烟的时间里,真的什么芥蒂,也都差不多放下了。

至于多余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佟大少烟抽得特别快,吸完了手里的那支,又掏出一根儿自己的出来,递给了邢烈火,那眯着眼睛的样子,瞧着贼坏,“抽根儿我的,试试……”

邢烈火接过来,又点燃了第二支。

第二支,他先抽完,然后伸出手去拍了拍佟大少的肩膀,“款子我会汇到帐号上,你有事,就吱声儿,自家兄弟。”

自家兄弟,多饱满圆润的一句话啊!

当然,佟大少爷也是知道,太子爷嘴里这句自家兄弟,就是对他本人最好的感谢和认可。

老实说,他也觉得这样的男人很爷们儿,很洒脱,很英雄气概,很男人本色,属实是翘妹儿的良人吧。

一念至此,他艰难地压下了心底那股子酸涩劲儿,痞痞地对着他吹了声儿口哨,又将烟蒂贼兮兮地叼到了嘴上,皮笑肉不笑地打趣儿。

“和人渣做兄弟,太子爷不亏得慌?”

“闭上鸟嘴吧。”

“……你就这么对待恩人的?”

沉默着瞧了他片刻,邢爷终于还是小声儿的出口,“兄弟,谢谢你了。那啥……对不起。”

谢谢你了,是指他替他养了这么多年老娘,确实该谢!

而这句对不起……

不仅佟大少怔忡了,旁边的连翘也愣了好几秒,刚才他这副酷样儿,她以为打死他都说不出来‘对不起’这三个字。

对视良久!

佟加维乐了,甩了手里的烟蒂,“嘿!小爷受得起,太子爷走好,我就不进去了,也回家!”

见他临走还往自家媳妇儿身上瞅了一圈儿,邢爷恶狠狠地瞪他,“赶紧滚蛋!”

“……真他妈不客气!”

“自家兄弟,客气个屁!”

几句不痛不痒的对白,几年的恩怨,就如那两根儿烟似的,你的一支,我的一支,你吸一口,我抽一嘴,烟雾袅袅间,一切的往事,俱化成云烟。

而留下的,全是情谊。

做为自家兄弟,佟大少更知道,这翘妹儿啊,再也不是自个儿家的了!

——★——

一晃眼儿,沈老太太住到景里已经有好些天了。

这段日子以来,景里的生活太丰富了,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而景里不只有一老,还有一小,更加是宝。

粉嫩嫩的连小七女士就是一个典型的小讨债鬼,磨人精,有的时候让人恨得牙根儿痒痒,喜欢的时候又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了她。尤其这小家伙逗起弄起老太太来,那可是一套一套的。

乐,就剩下乐了!

而在得知老妈还活在世上这个消息后的邢小久,更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景里。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是连着自个儿的家当都全带来了,她那样子很明显,打算长扎根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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