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意,迫不及待地就准备回去拆包裹,主要还是看信。
媳妇肯定想自己了,不知道有没有写情话肉麻的话……信件都要被统一检查的,哎,也不知道那老头看着牙有没有倒。
不行,下次得和媳妇提醒一下,信里啥的可以含蓄些,等他回去当了面再热情……
“行了你们也别打搅小周了,中午就这么点的休息时间,让人回家好好收拾东西,看信啥的。”
“是塞,周团都要急了。”
“其实小周你都有自己的院子,完全可以带着弟妹过来随军,小年轻才结婚呢,虽然也不能常见,但总比一个在乡下守着要好。”
开口的是一个大姐,自家男人好不容易分到了家属楼,虽然一间屋子的住不开,但还是带了一双孩子赶了过来。
在乡下这么多年熬下来的苦只有她们女人清楚,大儿子现在都八岁了,见到父亲的面连人都没认出来。
想到跟自家男人结婚时也像是他们这般年纪,忍不住开了口。
周子诚脚步停顿,慎重地点了下头。
“池大姐,我晓得,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媳妇在家里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池大姐皱眉,还想多说什么,但被旁边的人给拽了住。
同她们打过招呼后,侧身经过回了家。
“啥照顾?还以为小周这小子不一样呢,哎,谁又能想到女人独自在乡下的苦…”
“谁不苦?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都说多少次了,日子是自己过的,你成天的唉声叹气,再好的福气运气都被你吓跑了,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家里情况不一样,小周媳妇才十七八,舍不得家里是正常……”
“乡下女娃子,能这么早就嫁人就是家里边不重视呗,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没有婆婆搓磨,还不得照顾老人,我可是听说了小周家里还有个十岁大的妹妹,他哥留下的一对双胞胎也过继了,这还是后妈呢。”
池腊梅的话一出,原先态度还算好的军嫂们相对视了一眼,也懒得再搭理她,散了各回各家忙自家事儿去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观念有问题,一心认为自己是好意。
结果她现在这是被排挤了?
想到自己今年才来随军,池腊梅心里不得劲,觉得委屈的同时心中生出了埋怨。
“大致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分到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还要隔开来给娃住,这还没有带家属呢都住上院子了,还说军嫂素质高要团结,一个个尽是踩高捧地的主……”
瞥了一眼周子诚那户院子的方向,她一甩手,“男人,都一样。”
外头军嫂间的分歧周子诚没那心思去关注。
回屋,他先是将包裹放在了桌上,不急着拆,去洗了手擦干后才打开。
大包裹里分着好几个小包裹,还有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地先将信放到了一边,开始拆。
然后就跟套娃似的,里面瓶瓶罐罐分种类又是一层一层的包装。
伤药、驱蚊虫的药、提神、感冒伤风还有祛毒清心都有标好贴在了小瓷瓶的底部。
另外就是一盒子的艾灸条跟两个木桶一样的东西,看介绍说是简海洋帮忙做的能方便使用的灸盒。
周子诚扶额,“这小女人是把自己当药罐子了,真是……看来不知道她男人有多强。”
话是这么说,但嘴角已经咧开到了耳后根。
手上动作不停,又打开了其他的包裹,腌好的肉干和酥脆小鱼干。
将东西收拾好,最后就是那封他等待了许久的信了。
两指捏着,嘴角上的弧度落了下去。
动作轻柔地抽出,被折好了的一张,眉头皱起,拉开信封再次确认。
一张!?
深吸了口气。
先不慌。
摊开后,扫了一眼不满一页的字数,心梗了。
等逐字逐句看完后又再默读了一遍。
舌尖狠狠抵了下腮帮子。
“啧,很好!”
信里写了柳莹母女的下场,还谈了一嘴柳美珍,再然后便是她找到了亲生母亲,原来她没有死被人救了,现在失忆毁容,不过她们已经相认。
再就是家里老的小的,哦,还多了一口,就是大黑的儿子,现在叫做翠花。
最后,家里二楼有了厕所,很方便,那几个小同志不肯收钱就跑了,让他帮忙邮钱过去。
文后最后一句。
家中一切安好,我亦是,勿念。
“好!很好,所有人都好,狗崽子也好,好好好,勿念!?”
周子诚气乐了。
一个月一封信一张纸都没写满,里头包含大事小事家事,十余人都提到了,可以想像其措辞语句的概括能力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