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谁,谁生的!?”
简奶奶整个人都不好了,磕巴着破了音。
一下黑了脸,重重拍了下她的手背,“你个丫头胡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是抱回来的,你跟老三多像呢,还有海洋那小子,跟你一个模子出来的。
是不是柳莹那女人冲你嚼了什么舌根,好呀!那个不要脸的东西,看老娘不撕烂了她的嘴。”
猛地起了身,撩了袖子,屁股一撅气势汹汹地就要往门口冲。
“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慢点……”
简桃一看老人气上了头,赶紧地将人搂了住,硬是拖了回来,安抚她坐回了床沿边上。
“那姓柳的大的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知道柳芝芝那丫头坏得很,你们又没什么交情来找你作甚,背后肯定是柳莹那女人使得坏,都是被那死老婆子教坏了,活该没人给她办丧事,挖个坟给她埋了都算好的,我呸!”
前一刻还因为柳老太死了不按着走三天丧事后续而感慨,现在还感慨个屁,那都是自己造的,活特么该。
老人正在气头上,也不顾忌温柔奶奶的形象了,骂人的劲头那是宝刀未来。
简桃一边轻拍着老人的后背作安抚,想要张嘴继续,每每就被“激情”中的老人怒瞪回了口中。
“奶~”
“你现在叫祖宗都没用!”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不是柳莹生的,但却是我爸的孩子,就还是咱老简家的。”
“你不是什么不是,还抱来的,我看你就是被那俩糟心玩意儿洗脑了,我看着你出生的还能有假的?”
两人同时开口。
简老太太嘴没阖上,越张越大。
从喉咙口发出了一声干干的“啊?”
简桃皱眉,“奶,我出生的时候您当时在?”
整张小脸都拧巴了起来,小声地自言自语,“难道我猜错了?那柳美珍到底啥意思?真像是大橙子说的,那三丑一块儿去了,我独美?”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小说也这么洒的狗血,嘶……
这句话没说,闷闷在心里想着。
竖着一双耳朵的老人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耳朵里。
猛然站起,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然后转身就开始翻箱倒柜。
“奶?”
简奶奶拿出了个小的绒布包袱,打开来里面是个小木箱,没有挂锁,直接就掀开了。
又是一层的布打开,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虽然有些年代了,但能看出来老人的爱护。
“喏,你爹。”
简桃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手。
不同于父亲灵牌上照片的沧桑,一身军服少年意气风发,正是最年轻满怀憧憬的时候。
“他那年刚入伍,十八岁吧,去了部队硬是省吃俭用就为了拍这么张照片回来,说让我和老头子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老人吸了下鼻子。
“你爹小时候生的就跟个女娃娃似的,还有大小子开玩笑说要娶他做媳妇,然后他就跟人打架,打不过就拉上你大伯跟二伯,反正自己是一点都不能受委屈,谁知道啊,长大了的他还是头一个村里选中都符合入伍要求的呢。”
老人回忆着当初,是满满的骄傲。
突然地话锋一转,“可能就是太顺了,也是他小子自己不长心眼,那一年好不容易排到他休假回来探亲,着了那女人的算计。”
“她给我爹下药了!”
简桃插嘴。
老人拍了下她的掌心,“那时候我和老头子明显感觉他心里有事,可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他在部队里咋了,直到你爹走后过去了有两个多月,那死老太婆带着有了的柳莹上门了。”
老人顿了一下,现在回想来还气得牙痒痒。
“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你爹心里的事儿是啥,老头子气得扬言要跟他这个偷偷搞大女人肚子的逆子脱离关系,我在家急得火急火燎,愣是走了百里的地赶到市里去打电话。”
“那臭小子一听柳莹的名字还愣了,我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这小子遭道儿了,让他老实交代了当时的经过,他说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等他醒来身边没人,就留了个珠串子,走的时候没收柜子了。”
小木箱里是老人留着的遗物,不光有照片还有勋章,还有个小袋子。
手抖了抖,就倒出来了几颗散落的木珠子。
“柳家原来是住山里的猎户,后来老猎户没了,才将唯一的女儿也就是那死老太婆安置到了村里,还给她捡了个男人,当时还不知道他们家是真黑心,那男人家还是有家室的……
算了,不提那些倒灶事,这珠串子我们是见过的,一眼就认出了是那男人的,后来留给了两个女儿。”
“老三又是军人,死老太婆当时就闹开了,说要是不娶她女儿就去举报他用强。”
说道这一段,老人一张脸都涨红了,气得身子直哆嗦。
简桃立马给她倒了水。
然后站到了她的身后,动作轻柔地给老人按摩起了头顶穴位,引导着舒缓她的情绪。
“奶,不气,已经都过去了,咱都好好地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