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来打开,上面只有两句话:希望你能像当年处理陆铮的事件一样,将令公子的事处理干净。
“这是太后的密信。”顾桓不待他问,便说明信的来由。
陆铮的事,他和君若寒的事……这两者居然是有关系的。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猜的没错,陆铮是被我斩杀的。”顾桓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什么起伏,顾放却听出了他言语间的颤抖。
“为、为什么?”半响,顾放才才找自己的声音,“陆伯伯他,不是您的发小好友吗?”
顾桓又将手边的一卷卷宗丢到他面前:“景元五年春,靖南将军朝堂诛佞,你不是好奇为何这卷宗没有后续却盖了各级的大印?今天我便告诉你为何。”
顾桓说着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顾放,忽然感叹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吃尽苦头却死都不愿悔改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陆铮……”
顾放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陆铮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没有兄弟姐妹,便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他不光脾气好有才气,还生了个出尘的好模样,小时候就长得跟尊小佛似的,十分讨人喜欢。跟我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顾桓难得一次能平心静气跟顾放说话。
陆铮是顾桓父亲一位同袍的孩子,这位同袍战死沙场,其夫人郁郁而终,顾桓的父亲便将尚在襁褓中的陆铮带回了家,当作自己的孩子养着。
顾桓比陆铮大一岁,两人一起长大。
“他性子很安静,坐那儿画画屁股能一天都不带挪的,我就不行了,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顾桓说。
再后来顾桓进了军营,没过多久他收到陆铮的来信。
陆铮由于画的一手好丹青被请到宫中做宫廷画师,专为贵人们画像。
“我知道了这个消息非常开心,因为我知道陆铮其实一直很自卑,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世,哪怕顾家早已把他当作儿子在养,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寄人篱下没有价值的人。”说到老友,顾桓的神情都变得温柔许多。
“天下画师多如过江之鲫,能入宫为贵人们画像,足以证明他的才能和价值。”
陆铮入宫了,其实大多数时候他是在为后宫的嫔妃们画像。
他入宫没多久便赶上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在最后的殿选之前,要先呈每位秀女的画像给圣上过目。
给秀女画像的任务便落到了陆铮头上。
陆铮正值即将弱冠的年纪,又生的好看,日日去那秀女成堆的地方为她们作画,难免被这些姑娘们调侃,每每离开都是被她们闹了个大红脸。
又一日他从早上到下午完成了三幅作品之后,几位秀女为谁先画的问题吵了起来。
不可开交之时便将决定权交到了陆画师手上。
陆铮哪里会处理这样的场面,直接将画轴一抱,逃似地离开秀女们的住处,姑娘们见状笑的花枝乱颤。
此时恰逢景帝路过,听见里面的嬉闹声才想起这里住着的可都是新进宫的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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