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敬也勾着唇笑,眉头轻蹙,“一句一个陈老板,我怎么记得莫秘书腰间靠臀的部位有颗痣呢……”
这话如同惊雷落地一般,吓得莫潇云花容失色,忙不迭地拿眼睛瞟向四周,希望没人听去了才好。
收回目光,她迎上男人玩味式的黑瞳,水眸射出两道怒火,几乎咬牙切齿:“陈子敬,你想干嘛?这天下什么样的女人你陈四少得不到,犯得着跑到这儿来戏弄我?”
陈子敬盯着她,清冷馥郁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额头上,一时神色晦暗不明,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儿来戏弄她,可该死的就是没有为什么!此时她这般讥讽挑衅的眼神,让他心里轰轰燃起一把火,怒自己的没出息,怒她的太寡情!
“莫秘书想多了吧——”湛黑深沉的眼眸越发冷凝,男人垂眸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瞧了瞧,“我感兴趣的不过是这副身子,换句话说,我对任何一个能引起我兴趣的女人都会有这般冲动——这是男人的本能——怎么莫秘书以为我是看上你这张脸,或是这个人?”
男人五官冰塑一般,每一寸线条都刚毅凌厉,那清冽不屑的字眼慢条斯理地吐出来,如同一粒粒冰雹砸在莫潇云脸上。
入职凌风以来,参加的酒会宴会也不少了,因着她这幅样貌与身段,少不了的被男人揩油占便宜。好在她有身手,并不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所以那些男人也从未在她身上得逞过。
男人嘛,有句话怎么说的?十个男人八个黄,还剩两个是色
狼;十个男人八个邪,还剩两个假纯洁;十个男人八个扯,还剩两个姓饥渴。
说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随时随地都能乱发情的物种。
可是她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陈子敬也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莫潇云气,气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她五官生得艳丽,此时沉着脸瞪着眼的模样,在陈子敬眼中没有几分威慑力,反倒越发冷艳,令他沉寂三年的心顿时活跃起来。
捏准了这个场合她不得发作,陈子敬越发得寸进尺,高大昂扬的身子朝她靠拢,涔薄冷峻的唇瓣几乎贴着她小巧玲珑的耳朵,而后徐徐吹气,一字一句地吐出:“男人喜欢找漂亮女秘书,除了工作之用外,多半还负责解决生理需求。看莫秘书跟席总这般默契,双剑合璧一般的完美,这得多少次的深度交流才能练就?”
“啪——”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男人那般伟岸有力的身躯,俊脸竟被生生打偏了过去。
周遭优雅漫舞的众人,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全都僵了住,动作一致地冲他们俩看过来。
陈子敬本是一脸优雅闲适的浅笑,此时瞥过头去,那半边落在众人眼中的侧脸,线条冷硬如同冰棱一般,周遭有极度阴沉的慑人气焰不断膨胀,一股股令人胆寒的煞气倾泻而出。
莫潇云气得四肢百骸都在剧烈颤抖,一双凤眸瞪着那人,里面血红的光芒仿佛恨到了极点。那只甩巴掌的小手还麻木着,她一动不动,似乎连自己都没想到这只手会不听使唤甩上去!
可理智很快回笼,她惊悚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时面色苍白,大脑茫茫……
她竟当着众人的面,甩了陈子敬一巴掌!!
周遭死一般的沉寂,那般肃杀冷凝的气氛,令人窒息般难受。
她不敢去看陈子敬的表情,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晓得要怎么做。
席鹤轩得了消息赶来时,还未开口,莫潇云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转身推开围观人群无头苍蝇似的夺路而逃,撞翻了好几个服务生手里的酒水餐点。
凌风科技圆满成功的新品发布会被自家老板的女秘书抢了风头,在场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漂亮女秘书跟远道而来的商业巨子陈四少是何关系,谁还有心思去研究新品。
莫潇云一路冲出了酒店才慢慢停下步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游走。
脚下蹬着高跟鞋,这般疯子似的奔了一路,脚趾早已疼痛不堪,每走一步都火辣辣钻心地疼,她索性脱了鞋提在手里,赤脚踩在依然滚烫的水泥路面上。
心潮难以平复,她不知道这一巴掌下去,工作还有没有,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最后要如何解围才能挽回尊贵无比的颜面。
委屈的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簌簌下落,从未想到跟陈子敬重逢后竟会是这样不堪的一幕。他话里的羞辱和讥讽,比这三年所有的艰苦磨难加起来更让她难受痛苦百倍!
谁都可以这样误会她,认为她水性杨花,靠身段上位,唯独他不能!
当年她是为了母亲才那样出卖自己的身体啊!这是她心头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可他竟能冷血残忍地在她伤口撒盐!
陈子敬,你怎么能这样混蛋!
不知沿着大街游荡了多久,手包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一看,是官格打来的。
“喂,女金刚,你还没有忙完吗?”电话里,官格有些急切地问。
莫潇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这边差不多了,怎么了?莫莫不肯睡觉?”
“不是,她早已经睡了,只是这会儿突然一觉醒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委屈,我跟大壮都哄不住啊!”
正说着,电话里女儿的嚎啕大哭声传过来,莫潇云听得心里一阵一阵瑟缩。
小孩子就是这般,有时候睡得好好地会突然从梦中惊醒,哭闹不止。小莫莫若是白天玩得太兴奋,晚上就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个时候,确实谁哄都没用,她只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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