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都是您儿子给母亲赚下的。这下您不用担心太多人吃饭将您的钱子花完了吧。没事,人多力量大。他们以后在庄子里可都得靠力气吃饭。咱葳蕤庄决不养闲人。”
“你想好了就好。只是我看你,这些天忙得白天连人影都找不到。你还小,有些事不急。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不急,儿子什么都不急……哎哟。小文——”顾掬尘转身朝后面喊。皱眉四下里找了找,却没有见到步拂花的身影。顾掬文取了一路的豹子名,也没理出哪个名字更合适。顾掬文从桃山四老的身上下来,向站在一旁的顾昆见了礼,就扑到了顾垩氏怀里撒娇道,“娘啊。今天大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好好听。那里面的有个叫夷陵老祖的可真威风了。我看大哥的黑豹兄也挺威风。……母亲你说,我帮豹兄也改个名字可好?……将它改名为‘老祖’,怎么样?娘亲,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是不是很威猛?”
顾垩氏听得嘴角直抽。她还没来及训他,顾掬文就被站在一旁的顾昆纠着衣领提了起来,“老祖!你管一头豹子叫老祖,就不怕顾家祖先从坟头爬出来找你算帐。臭小子,一天不揍,你就皮子紧是吧。”说着照得他的屁股就打了两个。
“啊,啊,疼啊,疼啊——大哥啊,父亲要打死我了。”叫得那个一个惨绝人寰。
顾掬尘抚额,莞然道:“被打疼了。叫母亲护着你就好。做什么叫大哥。大哥说得多了,也是要挨揍作的。小子,莫不是你想拉我下手,来个有难同当。”
顾掬文伏在顾昆的两只胳膊上,听顾掬尘不但不帮忙,还一副认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眼珠一转,转身看着顾掬尘瞪眼,“哼,你不管我——嘿嘿,要不要我将你今天讲的故事再讲说给父母亲听一听。”他虽然没听懂那夷陵老祖与那含光君为什么关系那么好。可是却看到了玉衡先生朝大哥扔了鞋子,大哥挨了骂。断袖什么的?倒底是什么?难道是说夷陵老祖的衣袖断了。可是为什么衣袖断了,玉衡先生却在那里生气?大人的事总是有些莫名其妙。顾掬文挠着脑袋想。
顾掬尘这回可真有点急了。伸出手捂住了顾掬文的嘴,抬头对顾昆道:“父亲,你放心,他不会管豹兄叫‘老祖’的。只要他敢这么叫,我帮您揍他。……要不你与母亲商量着给豹兄另外取个名?……嘿嘿……”
“……唔,”顾掬文扒开了顾掬尘的手,“我也要,我也要取名……”
得了取名瘾的顾掬文立时从断不断袖子的纠结中走了出来,他从顾昆的胳膊上蹦下来,一脸的兴致勃勃。哪里还有刚才撕心裂肺的戚惨样。顾掬尘仔细看了看,见他脸上连点泪痕也没有。这小子纯粹是在干嚎。一时寒暄着往里面走。叶敏与另两个眼生的小姑娘提着几盏灯笼在前引路。见顾掬尘向那两上小姑娘望,“这是俞桐大哥从那些流民中买过来的丫冰头。这两个是年纪稍大,成稳些的。她们现在都在厨房帮着做事。”
“哦好。这些事你与我母亲商量着办就是。”两人见提到了自己都过来见了礼,两人都被顾垩氏赐过名了,一个阿桑,阿榆。顾掬尘在前面与叶敏问着这些日常琐事。
顾掬文这才想起他给父亲母亲带来的几只清蒸螃蟹,他乐颠颠跑了过来,举着手中的蟹对顾垩氏献宝,“父亲,母亲。这是云爷爷家的螃蟹。我带了几只回来给父亲母亲尝尝。这蟹可好吃了。”
顾昆看着从顾掬尘怀听掏出的用帕子敢好了的螃蟹,微笑问道:“可是问过了云家爷爷了?”
顾掬文低头,“没有。不过云爷爷不会知道的,我……”
顾昆听自家儿子如此没出息,居然偷东西,立时板起脸来训道:“小子,你到人家白吃就算了。你居然还吃不了兜着走。是不是又要挨揍。”他扬起手,作势要打。
顾掬文吓得赶紧躲在了顾掬文的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警惕看着他父亲。
“早跟你说过,不要这么丢人啦。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顾掬尘转身朝顾掬文眨了眨眼。
“小子,一会给我走一百遍梅花桩,走不完,今晚就别睡觉。……”他话还说完,在一边跑来跑去的桃山四老不乐意了,“不行,娃娃他爹啊,这小娃娃明天还得跟咱们去听课的。要不然师傅又要多罚俺们。”“对了,”抱着金狐狸的老四指着顾掬尘,“小子,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们如何快速抄出一百页大字的方法吧?”
顾掬尘使劲咳了咳,顶着顾垩氏不满的眼神,讪讪道,“那个方法,我弟弟他也会,明天你们找他们问……嘿嘿……”顾垩氏瞪了顾掬尘一眼,“你怎么就不教你弟弟点好事。尽教他偷懒耍滑了.”
“嘿嘿,那个……这个……”顾掬尘转头看着顾掬文,将顾垩氏送给她的白眼还给顾掬文。
“大哥,你瞪我干什么,这跟我没关系啊……”
顾垩氏笑容可掬走到还藏着的顾掬文面前,从他手中接过那几个已冷了的螃蟹,温声道:“文儿,你惦记父亲母亲原是好的。只是,你父亲说得对。咱们虽然是山野之人,但立身要正。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不可如此贪图小便宜。”
“哦,母亲,我知道了,孩儿错了。”
“好,知道错了就好。不过这几个秋蟹确实看着肥美。为娘这便会厨房热着吃。明天,你到云家,母亲带些糕点给你。母亲早就束修备好,明天你一并带了去。”
“先生说不要束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