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咱就走。”顾掬文豪气道,“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刚才还蔫蔫的顾掬文立时就蹦跶起来,跳着,唱着就往外走。
“臭小子,你回来。”顾昆一把拿住顾掬文,“你知道陈家庄往哪边走?还什么说走你就走……”
顾昆丝毫没注意他与只有五岁的儿子说话,居然象是跟平辈之间的交谈。大约这两人经常同时一起听顾掬尘这位先生讲课。两人那时刻属于同学关系。不知不觉中顾掬文和顾昆就有了这种朋友之间的默契。
“父亲,你可真笨啊。我们不是还有小黑,小黑它去过啊。它知道!”
“小黑?你确定,你找它问路,它能告诉你?”
“呵呵……父亲,它不能告诉我,我又不会鸟语,但小黑会带路的呀。我们跟着它,不就行了。”
“你确定,我们能跟上小黑?虽然它还小,飞得不太快,也不太高,但那也是在飞。而且,小黑一向喜欢乱飞,我们跑着它,怕不得得走上好几天?”
“不会吧。我们每次让它送信,不是也送到了吗?”
“是送到了。但都是几天之后我们才收到回信的,也不知它是耽搁在路上,还是在陈家庄贪玩了。”
“哎,早知道前天丁风过来时,我就让他带我去那庄子看看了。”
“那怎么行?你也得带上我才行。”
“那好,我和你母亲说一声。”
“咱们真的去陈家庄?”顾昆低头问儿子。
“当然!”顾掬文拍板决定了。
顾昆转身去告诉顾垩氏,“我去跟你娘说一声。可是我们走了,留你娘一个在庄子里,她能行吗?”
“那,怎么办?”
“你娘一个人在庄子里,我也不放心啊,不安全啊!”顾昆刚站起来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重新坐在院中的大青石上。他皱着眉头,左右为难。
“我看咱们还是不去陈家庄。等丁风再过来,我帮你去看看你大哥,你留在这里陪着你娘。”
顾掬文反对,“父亲,要不然,你留下,我去。”
“你去?你怎么去?你才五岁。你要是敢一个人去。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爹,大哥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就让我去闯闯吧?”
“闯你个头,你小子才五岁,就想出去闯……我看你就是欠揍。”顾昆怒瞪顾掬文。
“你在家,陪着你娘好了。我去。”最后顾昆道。
“你们都去吧。我没事的。我将房门锁紧,不会有事的。”一个温柔的语声突然加入了父子俩的谈话中。
“我也担心尘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这孩子平常那么懂事。她还那么小,什么事,都想着一个人担着。”顾昆抬头,看到顾垩氏正盈盈向他走来。
“可是,阿娇,你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看着走过来的妻子,顾昆迎了过去,轻声道。
“嘿,你们俩可真是。你平日里不跟闺女学了很多东西吗?。你还跟我炫耀你的那些机关做得有多么的精巧,威力多么大,难道你那些东西不可以拿来用?只会拿来显摆的吗?你呀,……”顾垩氏微微一笑,“真是糊涂了,闺女每天教给你们的这些,不就是让你们拿到这个时候用的吗?将你学的那些机关,阵法都弄上,就也没什么人可以伤害我了……”
“对呀,哎哟,还是娘聪明。走走走,说做咱就做。父亲咱们这就马上开始做……”
“臭小子,你这是说你父亲笨呀,是不是?”
“嘿嘿……没有,我说我自己呀,……是我笨……”
两人热火朝天开始为这葳蕤庄做这种各样的布置。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个葳蕤庄有一个最精密最安全的通路,顾掬尘是知道的。可是她还没来及告诉顾昆他们。那个时候,这个葳蕤庄还不是她们家的。
顾昆使出他十八般武艺。将顾垩氏行动的卧室与厨房整了如铁桶一般牢固。
等他们子二人将家里布置完,已是三天之后了。离顾掬尘在陈家庄居住的第六天,父子二人清晨从威蕤庄出发,向着陈家庄而来。
这一天,风轻云淡,秋高气爽。
在起伏连绵的大山,在郁郁葱葱青黄交错的林间,有两个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里面艰难穿行。小黑的飞行完全是任性而为。根本就按道路的走向,通行的风便与否飞。
大人身上穿着一张大弓,小童身上背着小弓。他们身上穿着青黄交错的粗布衣裳。裤脚都用长长的绷带紧紧的绑住了。大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大的兽皮包裹。
苍山翠柏中,天空中,一只的黑色的海东青时高直时低时左时右的飞着。它飞一会,还会找一颗高大的树在上面休息一会。有时兴致来了还会跑去追捕野兔,松鼠。
然后就听一个童音道:“父亲,你看看,小黑又去捉松鼠了。我们刚才帮它猎了只野兔。它怎么就不能好好飞啊?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陈家庄啊?”
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那有什么法子?咱们三个,只有它识得路啊。”
“哎,都怪我,丁风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让他给我们将路线图画下来啊。小黑太不靠谱了。它也太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