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延尘的那段表演不能说不好,但是从争执开始,眼泪就一直哗啦啦往下掉,像是这是一场比谁哭戏比较好的戏一样。
晏岁时只能用四个字评价——用力过猛。
听到阮延尘不准备放弃的样子,晏岁时觉得无聊,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亭出声解释道:“我理解这场戏是这样的,这对母子关系是隐忍的、表演层次是一步步走向爆发的。而小阮从表演一开始情绪就在顶上,导致后面需要爆发的时候爆发力不足。”
“而小晏呢,”说完阮延尘,叶亭转向了晏岁时,“他有一个细节很戳我。他在被打了以后才落泪,而且抬头看母亲的时候将眼泪擦干了。因为母亲从小教育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是不能落泪的。他虽然想摆脱母亲对他人生的控制,可从小母亲教育是烙印在他灵魂之上的,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变的。”
叶亭这番解释一出,排练室内响起了掌声。
阮延尘面上不显,但明显不太开心的样子,来到了唯一有空缺的蒋辞组。
第24章 外援
选角结束,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排练室。
因为《二十五》这组不用队内分配角色,所以没什么争议的点,可以直接进行排练。
十五分钟的戏份,前半场是双视角进行。写了潘静在儿子的房间发现了藏在衣柜顶层的吉他,又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潘树的日记本,最终确定儿子脱离自己的掌控,气势汹汹来到潘树驻场的live house的现场。
而在潘树视角,白天他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打工人,每天做着不喜欢,但是在世俗看来体面的工作。晚上只有沉浸在摇滚乐里,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叶亭的视角表演完后,晏岁时有三、四分钟的独角戏,表现的是在工位上的麻木。
可独场戏才刚表演完,桑曼凝就叫停了,没有让他接着表演。
晏岁时的表情有一瞬间茫然,眨了眨眼睛问道:“桑老师,请问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桑曼凝评价道:“你知道吗?你的眼神里麻木太少了,像是刻意表演出来的,更多的是痛苦和想要摆脱这种痛苦的感觉。”
这时候的潘树是天人交战的,母亲对他多年的教导让他一下子很难冲破这种束缚,所以他只敢在背地里偷偷玩音乐。而麻木,是他在职场里面的主基调。
晏岁时从来没有进过职场,自然离那样的生活太远。而在经历过书中的一切事情,他现在的眼中只有进取和欲|望,麻木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难。
“桑老师对不起,”晏岁时首先道歉,“我会尽快找回状态,保证两天之内肯定能够将这一部分演好。”
“不急,”桑曼凝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包,朝晏岁时和叶亭说道,“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说。”
桑曼凝和叶亭虽然隔了差不多十来岁,但神奇的是,两人莫名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