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夜舟的呢喃低语,夜笙也发现了异样:“小舟,你到底怎么了?同我说清楚,母亲的画像有什么问题?”
“夜笙,我问你,母亲是哪里人士?是哪家的小姐?你可知道她的来处?”夜舟问。
夜笙摇头:“谁会特地去问这些?只听说母亲是一家寻常人家的女儿,身份不算尊贵,和父亲一见钟情,其它的事母亲都未说起过。”
夜舟深吸了一口凉气,现在都弄清楚了,这具身体的母亲果然就是她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那个人出自神都,如此说来偌江不可能不知道她复活的是什么人,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甚至为了复活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命?
而且看起来轻宿和清越二人都不知道偌江的存在,那么偌江复活她又是为了什么?
这里面还有太多的事想不明白,夜舟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出了一个窟窿,有什么人想将它生生掰开看清楚里面的每一寸每一毫,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有些恐慌。
她的前半生已经活在别人的控制和算计中,难道连后半生也要按照别人的意思去活?这些人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夜笙见自家妹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也不由得慌乱了起来:“小舟?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而已。”
“小舟,你……”
“我真的没事,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一晚,其它的你别再问了,让我安静一下。”说着,夜舟也顾不得对方的眼神,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回了自己的卧房中。
祁然不在身边,她心中的慌乱和担忧无处倾诉,本以为这一晚她大概无法安眠,可出奇的,躺在榻上后她的意识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飘远,好像要被带到另一个地方。
夜舟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又会梦到神都,可就算她想挣扎, 这时也已经晚了。
再一睁眼,她又回到了神都,这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轻宿,而她自己则躺在榻上,轻宿在一旁神情担忧。
“止鱼?你终于醒了,发生什么事了?偌江来找我的时候很着急,说你晕倒了怎么也叫不醒,莫不是最近太辛苦了?”
轻宿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瞳孔中也倒映着清澈的光芒,看上去单纯干净,和她在天都遇到的那个轻宿有着天壤之别。
夜舟愣了片刻,然后收回了被对方紧握住的手,道:“我不是止鱼。”
轻宿愣住,笑道:“你在说什么啊?你不就是止鱼吗?睡糊涂了?”
“我叫夜舟,我不是止鱼,这具身体也不是我的。”
夜舟不知道该怎样从这场梦境中醒来,所以也懒得陪眼前这个梦中人演戏,她倒是想看看对方听到这番话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谁知轻宿听到如此荒唐的话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像早就猜到了一般,再度握紧了她的手,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
“你就是止鱼,我知道的,即便你已经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啊,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迷茫的时候告知你的真实身份,你要记住,你就是止鱼,是我的青梅竹马,是神都的公主,无论你忘了多少次我都会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