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定的暗号是,一个学猫叫,一个学狗叫,三长两短。暗号对了,才往一块凑合,暗号不对,不敢碰头。
然后耳鬓厮磨,拼命的搂抱,紧贴,亲吻,逮完一次又一次。
自从憨女跟长海偷情以后,女人的脸色红润起来,就像一个润红的苹果,走路的样子也轻飘飘的,仿佛可以飞起来。
世界就是这样,女人就应该有男人,而男人也应该有女人,上帝创造了男人跟女人,就是想让他们互补。
女人的缺陷,男人来弥补,女人的空闲,男人来填充,女人的田地,男人来耕种。
千百年来那些男人跟女人道不尽的欢愉,早在人类没有出现的时候,上帝就安排好了。
所以说,男人日女人是天经地义,女人日男人也是理所当然。
以后的日子,憨女跟长海约会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是长海先学两声狗叫,憨女再学两声猫叫,他们才往一块凑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憨女跟长海偷情的事情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的人全都知道。这事情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三巧的耳朵里。
三巧是回家的路上偷偷听到的,因为有几个没事的老娘们在背角里窃窃私语,说是亲眼看到长海跟憨女在打麦场里日。
三巧一听勃然大怒,日她奶奶哩长海,竟然背着老娘偷女人,俺看你是活够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三巧回到了家,饭也不做,水也不烧,气鼓鼓坐在沙发上等着长海回来。
长海回家比较晚,因为他跟三巧的工作不一样,三巧管车间,一下班洗洗手就能回家。长海是总经理,下班以后有好多事儿呢。
长海走进门,发现家里冷锅冷灶,他就感到了纳闷,问三巧:“你咋不做饭?”
三巧说:“做饭?吃屁喝风吧!你还用吃饭?日女人就日饱了。”
长海发现三巧话里有话,就问他:“你啥意思?”
三巧冷冷笑了一声:“啥意思你不知道?还用我明说?老实交代,你很憨女咋回事?”
三巧这么一吆喝,长海就打了个冷战,知道他跟憨女的事儿东窗事发了。
但是这种事儿死活不能承认,一承认就完了,必须咬紧牙关。
长海尴尬笑笑:“我跟憨女咋了?”
“你咋了你知道?长海你个滚蛋!王八蛋!臭鸡蛋外加松花蛋!亏我对你那么好,给你吃,给你喝,晚上给你暖被窝,你就这样对待我?竟然背着老娘偷娘们,这日子没法过了--”
三巧暴跳而起,手臂一甩,哗啦一声,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横扫了一地,溅在地上跳起来老高。
摔完了茶杯,三巧又跑进厨房,抓起锅碗瓢盆,见什么摔什么,厨房里叮叮咣咣乱响。
这一下可把长海惹火了,你摔,你摔个毛,再摔老子就揍你。
长海二话不说冲进厨房,大喝一声:“你疯了!”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把女人刮倒在地上。
三巧是害怕长海的,长海没事的时候就打她,生气的时候打,不顺的时候打,阴天下雨的时候闲得慌也打她。
女人就应该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不打她,他还以为你变成了一个娘们,没了男人气概,所以隔三差五必须教训她一顿。
三巧是女人,打不过长海,她就耍赖皮,往地上一坐抹着腿哭开了:“俺滴爹呀------俺滴娘啊----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发过了,男人偷钻女人被窝啊----老天爷睁开眼劈死这对不知廉耻的贱人吧----啊呵呵呵呵…………”
三巧的声音非常的好听,阴阳顿挫,跟唱歌一样。
长海怒道:“嚎,你再嚎!再嚎老子还抽你,没法过就别过,反正这日子老子是过够了,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长海一边骂,一边摔东西,把柜橱里的碗跟碟子拿出来,可劲的摔,一口铁锅也摔得变了形。
两口子吵吵闹闹,立刻惊动了街坊邻居,很多人嘻嘻哈哈跑过来看,但是没人上去拦架。
他们的吵闹声正好惊动了下班的何金贵。
何金贵发现长海家里吵吵闹闹乱七八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进去以后看到狼藉不堪的现场,这才明白了,两口子斗气呢。
何金贵背着手进屋,虎着脸,威风八面,长海一看金贵哥来了吓得不敢摔了,三巧也止住了哭声。
“金贵哥……”
“金贵哥……”
一对鸟人垂手而立。
何金贵说:“闹啊?砸啊?咋不闹了?也不砸了。刚才不是还挺凶吗?你们两口子瞎胡闹个啥?嫌日子过得忒舒心是不是?”
三巧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振振有词说:“金贵哥,俺冤死了,你要给俺做主。”
“咋了?”
三巧说“长海他……偷人,钻娘们被窝,他还钻高粱地。”
金贵问:“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