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贵无法对阿狼发脾气,因为错不在阿狼,阿狼是为了给死去的小白报仇。
人类有人类的感情,狼类有狼类的感情,狗也有狗的感情,狗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杀死,那种无名之火是按耐不住的,这就是血腥。
金贵冲阿狼招招手:“阿狼,你过来”
阿狼一阵哆嗦,先是后退了一步,但只犹豫了一下,就慢慢靠近了何金贵。
来到跟前,猎狗垂头丧气,慢慢爬在了何金贵的前面,他像个孩子一样扭过,准备迎接主人一顿无情的皮鞭、
金贵却慢慢蹲下,一下抱住了猎狗的脖子,在它长长的鬃毛上抚摸了一下。
“阿狼,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很不开心,可小白毕竟死了,人跟狼的这场争斗是该结束了,不能一错再错,冤冤相报何时了?听话,跟我回去。”
阿狼惊愕地看着主人,主人不但没有打他,反而做着宽慰和爱抚的动作,阿狼的獒眼一下子就湿润了。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
只要阿狼不做错事,何金贵一般是不拿猎狗出气的,这些年,阿狼跟着他踏遍了黑石山,两个人生死与共,金贵早把它当成了人,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阿狼的尾巴摇了摇,竟然兴奋起来,主人的原谅让他控制不住得意的情趣。他慢慢蹲坐在何金贵的身边。
狼王江给一下子就蔫了,怎么也想不到阿狼在最后的时刻会背叛狼族,转而投向自己的主人。
他的鼻子一吸一张,又冲着何金贵一声怒吼。
何金贵多想上去抱抱儿子啊,江给出生不到三个月就被野狼叼进了黑石山,10年的时间金贵没有抱他一下,父爱的天性激起了他心中一阵阵潮涨。
金贵说:“江给,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江给晃了晃硕大的头颅,不削地看着何金贵。
狼王有点不解,总觉得跟眼前的这个大个子有点渊源,他身上的味道跟自己身上的味道近乎相似,每次看到何金贵,江给不由自主都会升起一种畏惧。这是儿子对父亲天生的那种畏惧。
他不知道这种畏惧来自哪里,金贵对他的这种震慑让他压抑地不行,,就像一条无情的锁链锁着他,他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掉。
他决定打破这种震慑,跟眼前的人较量一下。
江给往前迈了一步,他知道,如果不能打败何金贵,眼前的这些人全都会逃走,那么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母亲小白的仇也就不能报。
江给不想自己的计划落空,因为以后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一声低吼,命令群狼不要动,巨大的狼身轻轻一跃,就来到何金贵的面前,他要单挑何金贵。
阿狼一看就慌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主人,谁对主人发起攻击,那就是挑逗獒狗的极限,他绝不容忍。
阿狼一个飞身扑了过去,巨大的獒爪一扬,就按住了江给的头颅,生生把他按倒在地上,身子一下夯了过去,将江给砸出去老远。
阿狼的鼻子发出一声闷哼,那意思是说:“兔崽子,这是你爹?儿子打爹要遭遇天打雷劈的!”
可江给不懂啊,他不知道师傅的冒然生气是为了什么,他只想报仇,把何金贵赶开,然后迅速咬断高所长的喉咙。
“阿狼,回来!”何金贵对着阿狼吼了一声。金贵一眼就看出江给不服气,想跟他较量一下。
兔崽子,我能把你生出来,自然就有办法制服你,白毛狼王跟灰毛狼王我都不怕,还会怕你?
阿狼无奈,只好回到了主人的身边,眼睛死死盯着江给,暗示他手下留情,如果敢伤害自己的主人,休怪他六亲不认。
江给对阿狼的暗示有种漠不关心,他非常的不服气,何金贵无数次阻挡他的计划,无数次对他挑逗,让他非常的讨厌,这是对狼王尊严的挑战。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撼动他狼王的尊贵地位。
何金贵微微一笑,把枪里的子弹退了出来,然后一下扔给了旁边的一个干警,对高所长说:“我要跟他较量一下,看看黑石山的新狼王有什么本事,任何人不准放冷枪,要不然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何金贵一哈腰,张开双臂做了个迎接的姿势,冲着江给勾了勾手指头:“小子,放马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