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恋恋不舍放开了金贵。
何金贵找到一个笤帚,里里外外把院子跟屋子打扫了一遍。然后买了新的窗户纸,将窗户全部贴好。
青竹也拿出了衣柜里的衣服跟被子,放在院子里晾晒。她的手很巧,又剪了几张美丽的窗花,用浆糊贴在了窗户上,一间干净的房间就成功了。
何金贵甩开臂膀,又搬梯子上房,将屋顶漏水的地方修补了一下。完全收拾干净以后,天已经黑透了。
青竹拉着金贵嘻嘻哈哈坐在了炕沿上,心情舒畅了不少,炕上的被子是干净的。
她开始目不转睛盯着金贵看,足足盯了何金贵五六秒的时间。
金贵被盯得很尴尬,浑身跟生了尖刺一样,又痒又疼:“青竹你看啥?我脸上脏啊?”
青竹说:“不是,我看看俺的金贵哥跟从前有啥不一样。”
金贵说:“还不是老样子?”
“金贵哥,你也长大了,而且越来越成熟了,也越来越健壮,哥,俺天天在想你,你知道不知道?”
金贵憨憨一笑:“妹子,你饿不?不如到我家去吃饭,让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青竹摇摇头:“不,俺喜欢跟你单独在一块,。”
“那要不,我让你桂兰嫂一会儿给你把饭送过来?你看,天不早了,我该走了。”何金贵站起来就要走。可青竹一下又抱住了他。
“哥,你别走,俺怕,一个人好怕,你走了俺咋办?”
的确,这间屋子已经五年没有沾染过人的气息了,确实显得阴森恐怖。当初的孙寡妇死在这儿,跟孙寡妇相好的那个猪贩子也死在这儿。
那个猪贩子死在这间屋子里三个月都没人知道,等有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浑身爬满了蛆虫,青竹的害怕是有道理的。
金贵说:“要不,我让阿狼过来跟你作伴?”
青竹摇摇头:“不。”
“那我带你到丁香哪儿睡吧,跟你嫂子做个伴。”
青竹还是摇摇头:“哥,我想你跟在一块,这样就不怕了。”
“这个…………”何金贵有点不知所措,虽然他把青竹当做妹子,可毕竟不是亲妹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自己在一个大姑娘的房里算怎么回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女孩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金贵不想坏了青竹的名节。
金贵说:“这样吧,我一会儿让桂兰过来跟你作伴,你嫂子胆子可大了,啥也不怕。”
金贵觉得自己确实该走了,赶紧站了起来,青竹害怕极了,从后面抱住了何金贵的腰:“哥你别走…………”女孩子抽泣一声,一双泪珠又夺眶而出。
“哥,我在村里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就你一个亲人,你走了我咋办?我怕鬼……”
何金贵手足无措了,真的不知道该咋办,青竹一个女孩子,睡在这么冷冰冰阴森的房间里,确实不叫个事儿。
金贵说:“要不这样,等你睡了我再走?”
青竹说:“不,你别走,就坐我旁边,我睡了你也不许走。”
何金贵就笑笑,这个妹妹太可爱了,也太需要人照顾,就说:“好,你睡吧,我不走。”
何金贵坐在炕沿上,抽出一根烟点上,青竹就躺在了金贵的旁边。
青竹的手一直抱着何金贵的胳膊,就那么死死抱着,根本松不开,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好像找什么东西一样,左一下右一下,在金贵的胸脯上直划拉。
何金贵把青竹的手拿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只手又靠了过来,在男人的肚子上摸。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母亲怀里寻找奶头那样调皮。
何金贵也懒得反抗了。
不知道摸了多久,青竹甜甜睡了过去,何金贵俩眼皮也直打架,靠在墙上也睡着了。
青竹睡得很沉,女孩子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坏了。
她的呼吸很均匀,脸蛋也红扑扑的,青竹闭上眼的时候睫毛很长,整齐的睫毛可以覆盖到微微的颧骨上,样子像个银娃娃。
她把何金贵的手臂拉在怀里。
桂兰赶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发现青竹睡在何金贵怀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她没有感到过分的惊讶和奇怪,因为青竹小时候就跟金贵的关系好,一口一个金贵哥,跟桂兰的关系也很好,她和金贵就是亲,完全是那种妹妹对哥哥的依恋,好像没别的。
桂兰悄悄问:“睡了?”
金贵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