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低喊。
金银玉铜台,可不是什么展示金银财宝的地方。相反,说它是黑街中最特殊,最危险的地方都没人反对。
黑街禁止厮杀,但在金银玉铜台却可以。
因为,它是任何江湖人都可登上的擂台。
铜级擂台,对应纳气七重以下的武者。
玉级擂台,对应纳气七重以上,玄气境以下的武者。
银级擂台,对应玄气境高手。
至于金级擂台,浮流域的黑街中并不存在。
因为浮流域没有那种级别的高手,有也是稀罕动物,几百年不见一次,没必要设置金级擂台。
可以这么说,从金银玉铜台上走出的高手,不仅能得到黑街的尊重,更能得到全江湖的承认。
谁不知道,真正敢走上金银玉铜台的,都是那种有真材实料,历经百战,从腥风血雨中闯荡过来的亡命之徒。
这种人是江湖中的幸运儿,学到了很多散修不曾学到的高深武功,底蕴上不比一些门派高手弱,对敌经验更是远胜后者。
大部分门派高手,乃至于世家武者,在境界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上去基本就是被打败的份。
虽然金银玉铜台不允许杀人,但只要不触犯这一条,其他都很随意。所以每一场擂台赛,败的那一方很少有肢体完整的。
断手断脚,经脉尽断,甚至于丹田被破,在金银玉铜台时常发生。
所以江湖人听到这五个字,不说闻风丧胆,至少也是闻之变色。
“据说在金银玉铜台每胜出一场,就能得到大份额的财富,看来那小子是狗急跳墙,准备铤而走险了。”
有人阴森地笑起来。
由于顾及易南雄的面子,铁骨宗可没把他与石小乐一战的事情公布出来,只说他拥有一门奇异的闭气功夫,这才通过活水潜入了禁地。
因此,大部分人认同石小乐手段不凡,但也不认为他能在金银玉铜台占到便宜。
事实上,就算是易南雄进去,也没多少人看好他。
没有进入过金银玉铜台,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的高手有多变态。
那些人,或是天赋异禀,随时随地都在勇猛精进。
或是突破无望,索性在停留的境界研究各种技巧,杀招,千锤百炼下,战力节节攀升,早已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还有的人天生不走正道,专走旁门左道,以至于突然冒出一大串你见都没见过的武功类型,猝不及防下吃亏中招。
在过去,可有不少心高气傲的门派高手登上过金银玉铜台,但最后别说连胜十场,连胜五场都少。
“据说只要在金银玉铜台连胜五十场,便能成为第十擂主,拥有挑战黑街九大擂主的资格。而如果赢下九大擂主,便能得到令旗一枚。嘿嘿,这小子莫不是想成为浮流域的铜旗令主,那倒是可以起死回生。”
一位独眼男子大笑起来,语气中却满是嘲讽。
“铜旗令主?还真敢想,我浮流域已经有六十年没出过铜旗令主了。就算是赤剑阁的顶尖俊杰魏人豪,昔年也不过连胜了四十六场,而这已经震惊江湖了。”
另一位灰发老者抚着颌下短须,淡淡道。
“诸位,多说无益,我等不妨进去看看吧。若那小子真的打算登台,诸位的机会可就来了。”
马长老突然说道,令众人眼前一亮。
是啊,那小子如果上擂台,他们完全也可以报名,以黑街高手的身份出场。
一旦在擂台上打废那小子,浮流域后世之人想起第三次江湖追杀令,免不了提起自己的名字!
马长老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底,心中暗笑,领着一大票人走了进去。
金银玉铜台占地很大,几乎抵得上数个足球场。
石小乐从门口走入,穿过照壁,一眼便看见了位于中间,下陷足有数十米的石质平台。
石质平台长宽各有百米,每边各有一条石质阶梯,将观众席分成了四个部分,按照石小乐的估计,每部分至少能坐上万人。
此刻,石质平台上正有两个男子在激斗,观众席上则坐着稀稀落落的江湖人。
“宋元已经连胜了三场,这一场应该能拿下。”
“那可不一定。”
宋元是个使剑男子,他的对手则是个下盘很稳,手挥重拳的壮汉。从气息看,二人都是纳气六重后期,但表现出的实力,却比很多江湖高手强大。
数十招后,忽见宋元冷厉一笑,长剑幻化出三重光影,一声惨叫中,直接将壮汉的右臂齐肘斩断。
他又顺势一脚,噗的一声,再次废掉了壮汉的丹田。后者满脸灰败地躺在地上,好像失了魂魄。
而观众席上的江湖人,面不改色,显然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金银玉铜台,果然是残酷的地方。”
石小乐暗自感叹。
正如马长老等人预料的一般,他进入此地,就是为了争夺铜旗令主的称号。
黑街的势力有多庞大,谁也搞不清楚,只知道但凡是飞马王朝的任何一座大城市,都有它的影子。
只要成为铜旗令主,到时候请黑街出面,什么青雪州江湖追杀令,笑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