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卓不群。”卓不群无奈地笑了笑,小时候方蔻儿经常到盖天王府去玩,那小王爷从小顽劣,没少欺负这个小表妹。
“哥,你这混蛋,总算是来看我们了!”方蔻儿身体一颤,脸上流出了泪水。
卓不群心头一酸,拉着方蔻儿的手上了马车上,驶入村庄之中。
“哥,刚才陶家的奴才逃走了一个,等会儿肯定会带人来!”方蔻儿猛地想起那逃走的大汉,小脸吓得苍白。
“就怕他们不来。”卓不群淡然一笑,深瞳中有寒芒闪过。
“小王爷这次真的动了杀机,陶家的人要倒霉了!”前面赶车的武伯暗自摇头,他早就看出,卓不群是故意让那陶家奴才逃走,让他叫人前来,这样才能杀得痛快。
在去往舅父家途中,卓不群从方蔻儿口中得知舅父一家的凄惨状况。
舅父方沧海当年在方家是顶尖人物,有资格竞争方家当代家主。
方倾月毁容抗婚,激怒方家高层,方沧海也受到牵连,失去了家族的重视。
在争夺家主之位中,方沧海被人下暗手,经脉被废,成了一个废人,全家被赶出方家城堡。
这几年,舅父一家人受到家主一脉的欺压,日子过得越发凄惨,连方蔻儿都不得不外出做工养家。
陶家本是方家的附庸家族,由于族中一名女子成为家主侍妾,为家主生下一子,天赋惊人,深受家主宠溺,因此陶家陡然暴发,在城堡之外俨然霸主。
方蔻儿在陶家做工,那陶家少爷竟动了邪念,让她陪床,今天若不是遇到卓不群,下场将会极为凄惨。
听到这些,卓不群心中的杀机愈发强烈。
马车来到村庄边缘的一座土屋前停下。
土屋四处破漏,随时都要倒塌。
卓不群不禁心中发酸,舅父一家都是如此凄惨,母亲所受的苦,更是难以想象。
一名少年从土屋中走出,看到几人,顿时一怔,旋即露出警觉之色,将方蔻儿一把拉到身后,充满敌意地看着卓不群。
方蔻儿急忙解释:“这是卓不群表兄!”
“是你?”少年神色顿时一变,眼神变得凌厉。
这少年,正是方蔻儿的哥哥方苇,年龄与卓不群相仿。
这些年来,盖天王世子的废物之名无人不知。
卓不群在迎秋夜宴上一鸣惊人,以方苇的身份,自然无法知道,对卓不群这般态度,也就不足为怪。
方蔻儿将刚才的事情向方苇道来,方苇顿时怒火冲天,看卓不群的神色,也不一样了。
然而想到卓不群一怒杀人,得罪了陶家,方苇又是忧心忡忡。
“舅父在哪里?”
卓不群大步走进土屋。
屋内陈设极为寒酸,一名中年男子躺在床上,年龄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却是满头白发,皱纹在脸上沟壑纵横,显得沧桑落魄。
见卓不群进屋,中年男子挣扎着坐起,一阵气喘吁吁,眼眸中却是精光一闪:“你是倾月的儿子?”
“卓不群,拜见舅父!”
卓不群心中一阵酸痛,单膝跪地。
以他的感应能力,不难感应到方沧海的气息极其萎靡,深瞳之中隐藏着巨大的痛苦,绝非只是经脉受损那么简单。
“倾月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方沧海露出激动之色,想要下床,却颓然倒下,一阵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