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日啊!小心溢出来,萧逸恨不得把这一葫芦东西全部给倒了,还小心溢出来。这玩意,人能喝吗?喂给狗,狗都不会喝;喂给巨鲸,恐怕都可以毒死。
不过,现在看着项庄高人风范,做起这些事情,说起这些话来,脸上神色从容真挚,一点儿都不像是在作假。所以,萧逸在心底嘀咕了一下,反而是坦然了。
“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项庄大口撕咬了一口那一只野鸡,然后从怀里又拿出来一个葫芦。揭开塞子,还是那一股怪怪的味道。但是,项庄反而很享受这种味道,鼻子抽动大口猛吸了一口。然后,摇晃了一下葫芦,仿佛要把葫芦里面的药性给摇晃均匀。
最后,仰起头来,大口喝了一口。
萧逸看着项庄一脸陶醉的样子,当即依样学样。大口撕咬了一口野鸡肉,摇晃了一下葫芦,把葫芦之中的那古怪液体猛烈的灌入了一口进入了肚中。
反正,萧逸在山上那几年,给自己师父当药童。什么玩意没吃过,什么玩意没喝过?现在看到项庄气势凛然,做起这一切是那么的坦然,一股高人风范自然而然流露出来。这一幕幕,让萧逸不得不拿出一点儿底气来。不然的话,他会觉得这样丢了气势,更是低人一等了。
不过,项庄泡制的这种奇葩的毒酒灌入了肚中之后。整个体内,都像是被熊熊烈火焚烧一样。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是沸腾了起来。
就像是蒸了一个桑拿,或者是烤了一个日光浴。
当那一股灼热疼,慢慢消散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炎炎夏日过后,秋季午后的暖阳照耀在自己身上。全身都是舒适的恨不得**出来,让萧逸闭上了眼睛,回味无穷。
当即,萧逸又是举起了这个葫芦,灌入了一口,开口大声喝道:“的确是好酒,好酒。”
“哈哈哈……”还是那一阵爽朗的笑声,项庄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看着萧逸欣慰的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喝,果然没错。”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样坐在篝火旁,吃着野鸡,喝着毒酒。夜风吹拂,篝火摇晃,两人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言笑晏晏。
“再烤一只。”吃了半只烤鸡之后,喝了半壶毒酒之后,萧逸整个人都是豪气顿生,大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概。
“再来一只,我可有要求了。”项庄虚空一抓,从远处一只野鸡再次被吸入到了他的掌心。他还是和先前一样,剥毛去除内脏,凝雾成水冲洗,徒手火中烤鸡。最后,另一只手轻轻煽动,夜风迅捷而来,而项庄一边烤鸡,一边开口说道:“我现在每次烤一只鸡,都会问你一个问题作为报酬。当然,我不会白占你的便宜,我会自发告诉你想要的东西。”
“好。”萧逸这个时候,趁着酒兴,一声大喝。
“我师傅风雨柔还在吗?”短短的一句话,项庄却问的很慢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项庄都是在心底再三斟酌了好久似的。
“不在了。”萧逸摇了摇头,开口据实的答道:“我潜入了毒门,成功策动毒门内外门内乱了起来。整个毒门,都是彻底覆灭了。唯一幸存的,只有白娇娘以及阿奴。”
萧逸说的很简单,但是项庄整个人都是微微一颤。刚刚还像是整片天地主宰的项庄,这一瞬间仿佛一阵风都是可以把他吹倒了下来。
“看来,你对白娇娘动情了。”良久之后,项庄开口徐徐说道:“不然的话,你绝对不会留下她在身边。这就像是一枚定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爆炸开来。毕竟,她的师父可是因你而死。”
萧逸轻轻一笑,夜风中笑容灿烂:“毒门已经覆灭了,所有的前尘往事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随风散去。男子汉大丈夫,该是随心所欲,我行我素。我看着白娇娘欢喜,就留在身边。有时候,我并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复杂,考虑了那么多,其实我很简单的。”
“哈哈哈,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该是随心所欲,我行我素。”项庄似乎和萧逸越聊越投机,开口大声笑道:“不错,不错。你说的话,深得我心。白娇娘你看着欢喜,留在身边。可是,阿奴在我的记忆之中,和你并没有任何交集。我倒是好奇,阿奴反而幸存了下来。难道,你动了恻隐之心,这可不像你!”
想起阿奴来,萧逸心神一阵陶醉。
阿奴就像是尘世中一朵洁白的野百合,美丽纯净,心地善良。一颦一笑,现在想起来,原来早已经烙印在了萧逸的脑海中。
萧逸沉默良久,然后语气沉重的缓缓说道:“阿奴,并不我是看着欢喜,也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我欠她的……”
声音很轻,被吹散在风中。
萧逸这一刻,心中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浮上了心头。
忽然,这一瞬间很想很想和阿奴故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