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微笑,信手拈来的左手行白旗,右手行黑棋,心分二用,交替运子攻杀,招数间暗合修炼先天炁罡,将阴阳二炁融合之法。
半个时辰后,徐向北就落了下了最后一颗白子,棋盘上看似再无征伐之处,但是中心却形成一个三劫循环劫,竟然是和棋收场。
行了这几十手棋,徐向北就像进行了一场心灵的修炼,精神疲惫,在计程车中睡去。
但是,徐向北全然不知道,在他行棋子过程中,软件的观棋房间中人数增长已几何数爆增,当他封盘离去后,在线人数突破了二十万人,几乎引来了整个平台的对弈玩家。
朴昊今年三十岁,在一家电视台任职记者,同时他也是一位圈内有名的围棋业余四段。
这天,在朴昊正采访一家地沟油作坊时,接到一个电话,是棋友李沉柯打过来的。
“朴昊,你快看看搜客平台的围棋置顶房间!”电话那边的李沉柯,口气里满是亢奋之情。
“啥事哦?”朴昊正在伏案写稿揭露黑作坊,不想分心。
“那个前朝留下来的鬼神缠蟒局,已经被人解开了!”李沉柯掷地有声的说道。
“哪有怎么样?”朴昊还沉浸在揭露黑幕的创作状态,没有过多的兴奋,但接着,他就浑身一震,从板凳上跳起来,大叫道,“什么?你说啥?鬼神缠蟒局,被人解开了?不可能吧?”
鬼神缠蟒局可是这个棋友平台的置顶神局,据传是前朝所创,百年来无人可判输赢,没想到今天却有人可以破解。
朴昊对这鬼神缠蟒局也浸淫过很长时间,甚至集思广益发动全国棋友研讨,但搬上平台十年来,无人可破,无人能断言百手之后,谁胜谁负。
就算是国际赛九段特级大师顾石言大,在参详过过这棋局以后,都无言以对,苦笑无解。
自此,这鬼神缠蟒局的名气一发不可收拾,成为平台上的镇神头,有富商悬赏百万,但十年来也无人能破。
丢开地沟油黑作坊的撰写稿,朴昊打开电脑,直接登录平台,去观摩鬼神缠蟒局的那一局。
这时候,平台内的各种讨论,也热火朝天的展开,完全不在乎现在是凌晨两点:
“我那个日哦,从哪来的天才,居然真的解开了鬼神缠蟒局,厉害!”
“这解局的手不是人类的手,是鬼神之手啊!”
“看他注册名,邪君徐向北!”
“邪君,这么说是个男的?好想见见他哦,一定是个大帅哥。”
“这邪君徐向北到底是何来历?在国际赛场上似乎都没出现过这个名字?”
“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与野嘛!”
朴昊睁大了眼睛,他紧紧的注视着屏幕上的棋局解法复盘,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也愈发兴奋。
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这本来山穷水尽的鬼神缠蟒局,竟然每一步都被他走得柳暗花明,绝路逢生,一个人能想出两种极端的对弈之术,这是人类的脑子?
“朴昊,如何?”这时候,朴昊的微信响起,李沉柯发来信息。
“厉害炸了!”朴昊目瞪口呆,赞不绝口,剧烈的喘息让屏幕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现在困意全无,那还顾得上去些什么黑作坊地沟油的小事,朴昊没有任何的迟疑,眉飞色舞的开始撰写新闻通稿——“震惊,鬼神缠蟒局被破,鬼神般的神秘邪君!”
江都市,桃园公寓。
昨天和金柏丽聊到江城旧友,提到了一个徐向北的旧友铁可乐,现在也搬到了江都市,徐向北自感当年和铁可乐关系还不错,发过微信后,便在公寓外等待。
铁可乐是个性情中人,在搬到顾湘怡家以前,他和另外几个朋友曾在他家寄宿过一段日子,当时几个人中他年龄最长,所以他被徐向北戏称为乐哥。
铁可乐家境殷实,家族中有人做酒水批发生意,家里几套房产,出手阔绰,为人有点张狂纨绔,但是也挺讲江湖义气。
“一别经年,白云苍狗,不知道乐哥还是不是和以前那样豪气?”徐向北眼中涌起缅怀的神色,喃喃自语笑道。
不久,一辆计程车便在小区大门外停下来,铁可乐那熟悉的身影,从车中走出来,徐向北抬起手招呼,大笑叫道:“乐哥!”
“徐向北,天,你小子还没死?”多年不见了,铁可乐的整个人成熟了很多,菱角被磨平,鼻梁上还驾着一副眼镜,他认出满头银发的徐向北,顿时大笑了起来,笑声真切。
徐向北笑着快步走过来,但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住,有点震惊,因为这时徐向北才发现到,铁可乐的右臂只有一截空荡荡的衣袖。
“你怎么残疾了?”徐向北惊愕道。
“前几年太轻狂,酒后驾车出了事,就变成了这德性,别提了!”铁可乐脸上一阵黯然,他沉默了下,然后又勉强的笑起来。
徐向北一个鬼步迅速上前,把铁可乐紧紧抱住。
“我没事,你放心,只是少一个手而已,不影响生活!”铁可乐拍着徐向北的后背,安慰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