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皇后听了皇上的一席话,脸色气的青红,弯着腰咳的停不下来,直至一口血喷涌而出,全然染红了他手上那张杏黄帕子。
“皇后娘娘……来人快叫太医。”杏儿看着无动于衷的皇上,再看看淡然的皇后,着急的对太监宫女喊着。奈何皇上皇后都未发话,他们不敢动,杏儿只能蹙着眉头私自赶紧跑出去。
没了杏儿的扶持皇后依然在皇上面前站着,以往柔弱的气息此时却变的强硬悲苦。
“轩哥哥,你一点都没有顾念过我们之间的旧情吗?”
皇上看着皇后眼里的盈盈泪水,又想起昨日江昭所受之苦,道:“你又何曾顾念过我们之间的旧情。你若是顾念昨日就不至于给朕下药了。”
“我给你下药?我为何给你下药?轩哥哥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的模样?皇上可还记得你每月初一十五来本宫的椒房殿干什么?皇上我是皇后也是你的筱儿,可你多久没有近过我身了?”
“皇后,太医说过……”
“太医是说过,可是日子已经这样久了,而且皇上自江昭那个狐媚子进宫后,不只是甚少来椒房殿,恐怕是连后宫各殿也很少沾染吧?本宫身为皇后有权为后宫女子做主,有权监督皇上雨露均沾。”
“朕也有权废了你这个皇后!”
“本宫恐怕早已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吧?恨不得废了本宫把这后位空着。只可惜就算后位空着,江昭是男子,这一生都无法触及半分。咳咳、咳,皇上想废就废吧,反正本宫也命不久矣,占着这后位干什么?还不如看着江昭那个妖孽尝尝永远得不到的滋味。哈哈哈……咳!咳!”
皇后边咳边笑,笑的疯癫,皇上看着这个在面前的人的狠厉又痛苦的模样,又想起她以前温柔的样子,眉目之间满是感叹。
“江昭是男子如何?就算他是男子,这个后位也是他的。筱儿,朕今日之前从来没有如此想过,不过现在……你好自为之吧!”
皇后闭着眼睛,热泪滚滚而下,却是真的无话可说,无言可诉。
随着泪水而下的还有嘴角的红丝,斑斑血迹越来越明显。
皇后瘫软在地下,睁开了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皇帝,“臣妾的父亲不在了,兄弟不争气,咳,咳,依靠与皇上从小的情谊才得以稳坐后位这么多年,今日就要被废了。他日,想那江昭身为男子,先承欢皇上身下,享受万千宠爱,后注定被皇上厌弃,身背千古骂名,那下场定是比今日的臣妾还悲惨吧?咳咳,皇上可别忘了珍妃可不如臣妾一般没了娘家,臣妾似乎已经看到了他日江昭那个妖孽究竟是何等的凄惨,哈哈哈……”
“皇后,朕也许是凉薄之人,要不然也就登上这皇位了。不过人的一生难免会遇见一场必须要遇见的劫数,以前是没遇见罢了,如今遇到了,怕是度不过就抛不下,离不开。朕曾经也试着要度过,不过失败了,如今看来朕是永远也度不过了,朕的凉薄也永远对这劫众人凉薄不起来。”
“轩哥哥,他是你的劫数,那我是什么?”
“你曾经是朕的皇后。”
“传朕口喻,从此皇后禁足椒房殿,除太医外任何人不得自由出入,珍妃统领后宫,凤印也一并交由珍妃。二皇子司马涵送往养心殿,朕亲自教养。”
“喳。”
皇上大步走出了椒房殿,只留下皇后空荡荡满是太监宫女的大殿中,孤老终生。
皇上终究还是念旧情的,没罢了皇后的封号贬入冷宫,也没有对外宣告皇后霍乱后宫的罪名,更没有迁怒贺书豪。
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在皇宫的女人,没有皇上的眷顾,没了家族的支撑,没了权利的保护,没了孩子的傍身又能活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