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宁要些不解,她只是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招人厌烦,她嫣红的唇瓣微微嘟起来,好看极了。
陆远无奈之下,不得不按住了顾初宁的睡穴,只有这样才能暂缓媚毒的效用,虽说这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但也能撑到回府了。
顾初宁终于暂时睡了过去,只不过依旧面色嫣红,似是染了桃花一般。
此时,陆远才有功夫说话,他并没有撩开帘子,只是吩咐珊瑚道:“你回去席上同二嫂说初宁忽然病了,这才离开,免得叫人担心,”顿了顿,他又说:“切记不要表现的慌张,就同寻常一样就成。”
珊瑚应了声儿,然后转身就往席里去。
珍珠则是在陆远的吩咐下上了马车,然后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投了水,细细地敷在顾初宁的脸上,好让她暂缓痛苦。
珍珠只敢做陆远吩咐的事情,做人丫鬟的,只需要记住一条,做主子叫做的,旁的一眼也不要多看,一句也不要多问。
陆远又吩咐程临拿了牌子去宫里请蒋大夫过来,然后才叫马车往府上走。
毫无疑问,递牌子去宫里请蒋大夫,然后再去府里是极浪费时间的,可眼下没有别的选择,顾初宁中的是这样霸道的媚毒,若是叫旁的大夫知道了,不定要闹出怎样的风雨,眼下只有蒋大夫可以相信。
陆远闭上了眼睛:“快些走。”
承恩侯府和宁国公府离的不远,很快便到了府里,珍珠已经帮着顾初宁把脖颈上散开的盘扣给系好了,然后咬了咬唇:“姑爷,咱们怎么下去啊?”
顾初宁是这个模样,纵然现在睡了,可面容晕红,很显然是不正常的模样,若是叫旁人瞧见了,那指不定要闹出怎样的说法呢,那样姑娘的名声就毁了,女子的名声一旦被毁,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陆远小心的抱住了顾初宁,然后将她的脸颊仔细地靠在自己的怀里:“把披风拿过来。”
珍珠不解其意,然后才反应过来,虽说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了,可顾初宁身子弱,随身都是带着披风的,如今正好用这披风遮住顾初宁的身子,这样就叫人发现不了了。
月色的披风遮住了顾初宁的身形面容,陆远这才放下心来往府里走。
宁国公府的院子很大,除了正中轴线上的正房,长房和二房分居两侧,陆远一下了马车就往大房的方向走,好在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经过,顶多就是几个粗使洒扫的婆子,见了陆远也不敢直视他,俱都弯下了腰。
眼见着越来越近,陆远又转过一条回廊,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蓝色的常服,腰间坠着一块墨玉,俊朗极了,不是陆斐是谁。
二人于回廊处这般相遇,当真是谁也没想到的,陆远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下意识的抱紧了顾初宁,然后才淡淡道:“二哥。”
陆斐年已二十有八,越发的俊朗,他心下虽然震惊,但面上一点也没露出来,只是眼睛紧紧盯着陆远怀中的人,疑惑道:“四弟,这是……”
不怪陆斐震惊,实在是陆远平素一向为人低调,对女色上头也是如此,甚少听到关于陆远的传闻,可眼下他竟抱着一个女子急匆匆的往里走,实在是令人怀疑。
眼前的这幅画面很有冲击性,一个娇嫩纤弱的女人靠在陆远怀里,纵然被披风掩盖身形,也掩不住底下女子的风流娇媚,尤其是玉色披风下露出的樱色衣角,鲜妍明媚,更让人确信底下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陆远冷静的回望陆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二哥,就如你所看到的,”顿了顿又道:“若是没什么事,四弟就先走了。”
陆远对陆斐一贯是这个态度,陆斐也不好奇,陆斐看着陆远淡定的眼神,也以为这是陆远开了窍,这才匆匆抱了个女子回去,可他想起了那个刚刚入门的四弟妹,很像徐槿的那个弟妹,难道他们俩刚成婚便已感情不睦?
陆远说完了话便走了,只余陆斐在原地。
陆斐看着陆远的背影,忽然间陆远身侧露出了一小截儿胳膊,那胳膊如羊脂玉一般白皙娇嫩,尤其是腕子上戴了一个玉钏,在日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辉,看着却觉得眼熟的很。
陆斐身侧的小厮见陆远走远了才叹道:“爷,四少爷这是开了窍了?竟如此急色,”他说着挠了挠头:“可属下依稀记得他刚过门的妻子生的是难得的好容色,怎的他这么快便找了新人了?”
陆斐没有说话,墨色的眼眸中翻腾不已。
他想起了新妇认亲的那天,顾初宁在槅扇旁唤他二哥,那时她的腕子上便戴了这样的一个玉钏,同方才的那个玉钏一模一样。
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说明,那女子就是顾初宁。
想到这里,陆斐却越发疑惑了,顾初宁到底是在外头遭遇了什么,要这样被抱着回来?
陆斐只是吩咐属下不要乱说话,他对顾初宁的印象还算不错,他也不想因此而叫她名声受损,毕竟这世上难得有这么像徐槿的人。
那属下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下了。
…
承恩侯府。
作为此次寿宴主人公家千尊百贵的主人,杜曼珠很是忙活了一番,也听了不少奉承她的话。
可眼下,杜曼珠却悄悄躲了起来,她同一个小娘子走到了一处,然后附耳交谈起来。
朱妙珍道:“杜小姐,眼下那顾初宁该是进去了吧?”
杜曼珠容色娇艳,面上带了笑意:“应该是了,若不然早就出来了,等会儿我去偏房那里瞧瞧,待到了时间你就按照约定好的那般做,可不要处差错。”
朱妙珍慎重的点了点头,承恩侯府上养了一大片娇贵的花儿,正好在偏房那里,到时候只要她带了一众夫人以赏花为名过去,正好能假做意外的捉奸!
杜曼珠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往偏房去,此行她连丫鬟都没带,为的就是不被任何人发现,就算是她的贴身丫鬟也不成。
杜曼珠一路往偏房走,心里也火热的不成,她又想起了那天同陆远表白的那一幕,她如此捧上一颗真心,陆远却不屑一顾,甚至还叫顾初宁出来。
想到这里,杜曼珠越发恨毒了顾初宁,都是因为顾初宁,若不然陆远一定会娶她的。
杜曼珠的头脑已经满是恨意,她恨不得杀了顾初宁,可眼下顾初宁的身份地位全然不同,她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先机,只能另想办法,这才想出了陷害顾初宁,坏她名声的办法。
她已经叫朱妙珍从外头找了一个男子,放在偏房里,还特意在偏房里燃上了迷情香,只待顾初宁一进去,就把门给锁住,那男子正在欲望头上,定然能……
到时候,朱妙珍再带着一众夫人出场,那时人赃并获,顾初宁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这样子失了清白的妇人,莫说是休了她出门,就是沉塘也是有的。
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杜曼珠特意叫朱妙珍带夫人们去,可眼下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现在就想看见顾初宁身败名裂,这才先行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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