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宁没有说话,她想,这可不只是三个虾饺的事,她总觉得成婚后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有些变了,对,就是陆远变得强势了一些。
烛台的灯花跳了一下,顾初宁凑近了去看陆远手中拿着的书,她盯着扉页,发现还是昨天那本书,她小声道:“看来这六年你多学了好些本事啊,”都是她不知道的。
陆远原本正在低头看书,闻言就像侧过脸去同她说话,可他没注意到顾初宁离的太近,他的唇竟然碰到了顾初宁的脸颊。
俩人当即愣在原地,陆远怀念那抹细腻的触感,他的身子又发起热来,至于顾初宁,她的脸当时就红透了,然后“呜嗷”一声退了开来,心里纷乱不清。
顾初宁心里明白,这事怪不得陆远,是她离的太近了,这事要怨就要怨她们俩成婚了,成婚以后各种相处定然是不同寻常的多,免不了这样的误会。
顾初宁现在开始琢磨,她是不是把婚事想的太简单了些。
陆远发现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他把书扣到案几上:“咱们睡吧。”
顾初宁简直无语望苍天,看吧,这样有歧义的话竟然是正常的,她红着脸去铺床,所谓的铺床自然不是正经的铺床,这些事情丫鬟们都已经收拾好了,她只不过是把陆远的那床被子抱给他而已。
顾初宁驾轻就熟的坐到了床里面,然后把陆远的被子铺的平整:“过来睡吧。”
陆远一语不发的坐到了床上,原本很大的床瞬间就变的狭窄了,还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二人同时想起了早上那一幕,不由默默,顾初宁掰着指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他们俩又不能总是这样睡在一张床上,这样也太……那个了。
陆远掀开了被子:“可是眼下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们是不能出差错的,”他当然不想离开顾初宁,就算这样每晚都是煎熬,也好过一个人睡去。
顾初宁也犯起难来,陆远这话说的在理,刚成婚的夫妻就分房睡,那简直是在告诉大家我们俩个有问题,可若是在一间屋子里睡,那又只有一张床,若是要陆远打地铺也是万万不成的,毕竟这时节还有些凉,就算陆远身子健壮也容易着凉。那么就又绕回了最开始的问题上,还是要在一张床上睡,顾初宁咬着唇苦恼,她接着竟然还真的想出了一个办法,她立刻下床从柜子里抱来了两个软枕,然后放在了俩人中间,正好分割开来。
顾初宁做完这一切点了点头,她果然聪慧,这样不就结了,有了这软枕,两人基本就碰不到了,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顾初宁心满意足的吹熄了蜡烛:“好了,大功告成,咱们以后就这样睡吧,”她说着躺在了床上,闭眼休息起来。
陆远也顺从的躺在床上,他侧过脸就能望见她精致的侧脸,鼻息间也是她身上的清甜,他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软枕上,陆远无奈一笑,这软枕基本上是什么作用都没有,也就是她图个安慰来弄出来的,不过这样也很好了,事情要一步一步来,陆远继续艰难的睡着。
第二天一早,顾初宁怔松的醒来,她发现身边陆远已经不在了,她沙哑着嗓子唤了珊瑚进来:“阿远呢?”
珊瑚拿过了昨晚准备好的衣裳:“今儿是回门的日子,姑爷就先去准备了。”
顾初宁恍然,今天竟然要回门了,回门这一天是很重要的,要让娘家人看见她过得好,顾初宁也认真了起来:“珊瑚,今天帮我好好打扮打扮。”
为此,珊瑚特意准备了海棠红的襟子,又给顾初宁上了个妆,看着很是娇艳,肤色白里透红,让人一瞧就觉得水嫩。
陆远收拾好进来后也惊讶了一下,她难得穿的这样艳丽,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顾初宁问起了回门礼,陆远就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待她出去一看,这准备的真是齐全,足足有好几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很快就到了济宁侯府。
济宁侯早就等在影壁处了,他的娇娇女回来了,他可是等得百爪挠心,一见到顾初宁就握住了她的手:“芜姐儿,你回来了,”下一句便是:“你祖母和姐妹们都在正房等你呢,快过去吧,”他话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济宁侯见自家女儿容色娇艳,面带笑容就知道她过的不错,立时就放下了心。
顾初宁知道他是不善言辞,这个杀伐决断的侯爷对待女儿只是默默的付出,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顾初宁也笑:“那您和阿远喝酒吃茶,女儿进屋去。”
济宁侯自然是要同陆远说话的,他拉着陆远去了偏厅,偏厅里早准备了一大桌酒菜:“快坐下来。”
济宁侯喝了一杯酒:“阿远呐,我看着你一路长大,只不过没想到你竟真的成了我女婿。”
陆远也喝了一杯酒,他明白济宁侯对顾初宁的挂怀:“您放心,初宁她虽然最近才找回来,但她一直就是我的未婚妻,如今又成了我的妻子,您放心,我一定对她好。”
有了陆远这话,济宁侯的心算是彻底放下来了,他哈哈大笑,拉着陆远又说起来。
女眷那头,顾初宁去了正房的套间里,屋里面人不多,宋老夫人、二夫人和纪氏坐在上头,宋芷等姐妹坐在地上的椅子上,只除了宋芙,顾初宁扬起笑来,这事只当做不知道吧。
宋老夫人一把抱住了顾初宁心肝肉的喊起来,她对这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孙女真是千万般的舍不得。
二夫人在一旁劝道:“娘,芜姐儿嫁给阿远,是顶顶好的,一点苦也吃不到,您就放心吧,”她又宽慰了好几句。
宋老夫人见到顾初宁容色娇艳,甚至比在府里更好,也就放下心了,她再一想,女子总是要嫁人的,顶多不过多留一俩年罢了,阿远又是她看着长大的,这样成亲也是好的。
宋老夫人不担心陆远,她担心的是杜氏,她皱了眉:“杜氏可有为难你?”她一向知道杜氏是个口蜜腹剑的,也不知道宁国公哪里被她迷了眼,可惜这对小夫妻还要在国公府里过活。
顾初宁笑道:“哪儿能呢,阿远如今不比从前了,我又是爹的女儿,她哪里敢欺负我。”
宋老夫人一想也是,就放下心来,好在芜姐儿身份高贵,这桩婚事又是皇上赐婚,若不然可少不得杜氏的磋磨。
屋子里的女眷们说个不停,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众人都出去准备,宋老夫人却拉住了顾初宁在套间里,似乎是有话要说。
待人都走光了,宋老夫人就道:“芜姐儿啊,眼下屋里没旁人了,就祖母和你,再加上你的两个丫鬟,咱们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顾初宁点了点头,她有些奇怪,宋老夫人怎么这般神秘兮兮的。
宋老夫人问道:“这俩日身子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若是有可一定要同祖母说,”她有些忧心。
自家孙女刚刚及笄,身子骨还没发育好,可陆远却已及冠有段日子了,比孙女大了六岁多,这般同房,顾初宁肯定是受不住的。
顾初宁未经人事,又没什么人同她说起此事,哪里能理会宋老夫人的意思,她就道:“初宁的身子好着呢,舒服的紧,没有一点儿不畅快的。”
宋老夫人嗔了顾初宁一眼:“你这孩子,祖母同你说的不是这个。”
顾初宁的眼神迷茫,显然是不知道的,宋老夫人无奈问向珊瑚:“你们姑娘晚上要几回水?”
年轻人嘛,对这种子事是很好奇的,宋老夫人也理解,可若是次数太多了就不好了,毕竟顾初宁身子有些细弱,还是要克制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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