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绿色藤叶,忽然间有蝴蝶飞了过来,绕着藤蔓飞舞,那蝴蝶还是个五彩斑斓的漂亮蝴蝶,他看着那蝴蝶,妧妧在后头吃葡萄。
现在,顾初宁的身上就像是那年夏天的果子味,隽永而清甜,他觉得舒服极了。
顾初宁等了半晌,陆远还是没有动弹,她不得不使劲儿推开陆远,可她的力气刚运足,还没怎么用力气,就把陆远给推到了桌子上。
顾初宁仔细一看,陆远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身上满是烈酒的气味,显然是睡着了。
顾初宁缓缓地吐了口气,她那样安抚他,他竟然睡着了!
顾初宁觉得她的心有些累,然后蹲在一旁看陆远的睡脸,陆远面色祥和的很,就是一贯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显然是睡得很舒服的样子。
顾初宁:“……”合着在我肩头都能睡得这么舒服。
她看了看酒坛里的酒,还剩下许多,显然是这酒的劲头太大了,才让陆远喝了这么一点就醉成这个样子。
顾初宁不解恨地捏了几下陆远的脸,哼,叫你这样耍酒疯。
陆远的皮肤相当白皙,比一般的小娘子都要细腻,此时醉了酒,脸上红扑扑的,竟然煞是好看,像是染了桃花一般。
顾初宁默默叹了口气,现在她也出气了,毕竟陆远喝醉耍酒疯,她也没办法和他计较,她现在着急的是,她要怎么才能把陆远给送回去,就让陆远趴在桌上睡觉显然是不可能的。
顾初宁探头往店铺的后头看,还撩开了帘子,可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当然了,老板和老板娘都躲得好好的呢。
无奈之下,顾初宁打算回马车那儿叫珊瑚去陆宅寻人过来接陆远。
顾初宁刚踏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在一旁站岗的程临,顾初宁的火气瞬间就冒出来了:“程大人你一直在外头?”
程临精乖的很,他一听顾初宁的语气就知道这事不对劲儿,立刻就装作了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眼神迷茫的很:“没有,顾小姐,属下是才来的。”
顾初宁也没工夫跟他计较这么多:“他喝醉了,你快进去把他扶回去。”
程临:“……”事情发展的太快,我跟不上啊。
明明方才还气氛暧昧的拥抱,他在外面虽然没听见屋里面说话的声音,但瞧着那气氛是极好的,怎么的现在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顾初宁一面往里走一面同程临说:“你家大人喝得实在是太多了,醉成了一滩烂泥,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嘱咐厨房多熬些醒酒汤,要不然这般醉酒醒来以后会头疼的,”虽然陆远和她耍酒疯,她也不能不管陆远啊。
程临晕头转向的,他进得屋里就瞧见自家大人摊在桌上,果然是喝醉了……
程临想,他好像明白刚才屋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了,自家大人喝醉了,这才倒在顾小姐的身上,他在外头瞧的不甚清楚,还以为两个人抱上了,他就说,大人怎么能忽然间开窍。
程临把陆远给扶了起来,然后真诚的同顾初宁代陆远道歉:“顾小姐,我们大人不是故意的,他这是喝醉了,这醉酒以后的事都当不得真的,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家大人啊。”
顾初宁这会儿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知道程临说的都很有道理,就道:“我都明白,我不会生气的,”她还不想和一个醉酒的人置气。
程临闻言放下了心,他看了眼陆远,心里默默道:大人,我就能帮你帮到这儿了,只要顾小姐不生你气就成啊。
接着,顾初宁就帮着程临将陆远扶上了马车,待一切都收拾完以后才回到济宁侯府的马车处。
…
陆宅。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屋里头光线暗淡的很,程临特意吩咐了奴仆将外间的烛火都燃起来,将外间照的灯火通明的。
里间,陆远渐渐醒转过来,他看着熟悉的床围幔帐,然后清醒过来了,他这是回府了。
陆远起身靠在软枕上,然后揉了揉额头,他喝了这么多的酒,现在只觉得头昏脑涨,难受的紧。
外面程临一听到动静就走进来了,他端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是一个甜白瓷的大碗,里面装的是熬的浓浓的醒酒汤。
程临把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躬身道:“大人,你睡了一下午了,不喝醒酒汤怕是受不住,”他自幼习武,性情也豪爽,时常与人饮酒,故而对醉酒之事很是了解,这种时候就应该喝醒酒汤才好。
陆远应了一声,然后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程临又帮着把汤碗放回托盘上,他琢磨了几番,还是开口道:“大人,这醒酒汤的煮法还是顾小姐告诉属下的呢,她说这个方子最温和,见效也快。”
陆远沉默了一下,经过程临一说,他好像想起之前都发生什么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还倚在顾初宁身上睡着了,并且,还说了那样一番话,陆远难得的脸色变了一下,他想起了那酒馆老板说的话,这酒三杯定能醉人,可不是三杯,他就醉成那样。
程临其实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大人原先一直好好的,可今天早上一醒来就怪怪的,还特意嘱咐他不要跟着,他看大人脸色很不对,面上应了,但还是偷偷跟着以防出现意外。
陆远抿了抿唇:“表姑娘她……可有生气?”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很是过分。
程临的脸色就有些精彩了,他想了好几遍才道:“顾小姐开始是有些不开心,但后来属下瞧着她那面色……更像是担忧您。”
陆远点了下头,他想他改日还是应当向顾初宁当面致歉的。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儿,陆远也清醒的差不多了,他对程临说:“去将还没处理的公文都搬到书房去,我等会儿就去。”
程临想要劝陆远不要这般拼命,还是多休息一下为好,可这话到底没说出口,被他咽回了肚子里,然后应道:“是,大人。”
程临就看着陆远出了房门,拐进了一处极清净的屋子,他叹了口气,又是这样。
屋里,陆远极是熟稔地走到书案处,他看着这屋里摆设的东西,然后缓缓吐了口气。
若是顾初宁在的话,想必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她前世常用的东西和摆件儿,大到床帐家具,小到一个摆件。
陆远从一旁的画卷中拿出了一轴,然后缓缓展开。
程临眼里的好奇他看的出来,顾初宁也问他这般失态是怎么了,陆远想到这里闭了闭眼睛,然后抚上了画卷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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