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大婚在即,有不少要准备的,纵然嫁妆已经准备好了,但还是有许多没买的,她就拉了顾初宁和宋莹一起挑东西。
一贯洒脱的宋芷因为婚礼都絮絮叨叨了起来,一会儿说这个不行,一会儿说那个不妥,东家看西家瞅,逛了好些店面也没买到觉得合适的。
倒把顾初宁和宋莹给累的不轻,瞧着顾初宁气喘吁吁的模样,宋莹就笑道:“二姐姐,你可慢着些,别把三姐姐给累坏了,说不定三姐姐肚子里已经揣上了呢。”
顾初宁被说的一愣,宋芷就哈哈大笑,作揖搞怪:“是我错了,我倒忘了咱们这里有个成了婚的,若是累到了三姐姐肚子里的小娃娃,那三姐夫肯定得来找咱们。”
宋莹又取笑道:“唉,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甭论男女,依照三姐姐和三姐夫的容貌,那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漂亮的不像话。”
宋莹和宋芷相视一笑。
实在是如今谁都知道了顾初宁和陆远的恩爱,更瞧出来陆远对顾初宁的满腔情思,每每回娘家,陆远都是跟着的,一应俱全,顾初宁喝茶要冷要热的,都是陆远管,那样子活脱脱的妻奴模样。
原先宋芷和宋莹都不大看好这桩婚事,毕竟顾初宁是后寻回来的,而陆远也是名声在外,没成想这俩人成了亲以后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真真儿羡煞旁人。
宋莹也是想开了,她还从未看过陆远这么真心相待另一个人,她如今也算是放下了,还能挪舆顾初宁和陆远。
顾初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平白无故的说什么孩子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者说了,她还从没想过孩子的事,哪里就这么快了。
宋芷见也累了一上午了,就道:“你们俩先去酒楼里坐着,我挑完了就回来。”
顾初宁和宋莹去了酒楼的雅间,舒舒坦坦地坐下来。
顾初宁心下感叹,这人和人的关系还真说不准,当时还在闺阁里的时候,宋芙那样温婉的一个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反而是一向夹枪带棒的宋莹性子变好了,如今还能和她与宋芷说说笑笑,若是当时的她定然是想不到的,那时候宋莹整日里跟吃了枪药似的,眼下却好像忽然懂事了。
俩人闲聊宋芷的婚事,说着就提起了宋芙。
宋莹就道:“眼下你是咱们姐妹里成婚最早的一个,是圣命使然,接着便是二姐姐了,咱们府上竟不是按照序齿来的。”
如今世道,一府之间的姐妹们成婚往往都是按照序齿来的,偏偏济宁侯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算是因缘际会了。
顾初宁的眼睫微垂,末了,她还是问道:“大姐姐现在如何了,过的可还好?”
先前在府中见了一面,她就当了回事,现在想来,当初宋芙虽然做了那种事,但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再者说了,当时没有宋芜,宋芙又自觉可以嫁给陆远,这才情根深种,恰巧当时她被寻了回来,宋芙情有可原之下做出了什么也是说得过去的。
顾初宁想起了先前的宋芙,乃是济宁侯府的嫡长女,身份高贵,样貌出众,人品稳重,又有才学,可以说是京城里头一号的姑娘,可现在却被拘在府里,早失了那份神采,她瞧着心里怪不得劲儿的。
宋莹说道:“那事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大姐姐也被拘在屋里俩个多月了,她也是前几天才出来的,我瞧着她好了许多,毕竟她也是时候寻门亲事了,”她说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眼下你过得好也就成了。”
顾初宁点了点头,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她是济宁侯府的姑娘,宋芙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处理都不妥当,若是宋芙能真心悔过,这事就翻过篇儿去好了。
顾初宁又笑道:“别说旁人了,说说你吧,眼下可有适当的人家。”
宋莹的脸难得的红了起来:“父亲已经同嫡母说过了,嫡母眼下正在帮我相看人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
顾初宁心道二夫人是个好的,眼光也高,就算宋莹是庶女,二夫人也会上心的,这事交给二夫人最好。
宋莹也是这么想的,她的生母姨娘虽在,但毕竟只是个姨娘,没怎么出门,见识定然比不上二夫人,二夫人又一向很好,这事交给二夫人来办宋莹也放心。
宋莹失神道:“时间怎么就过的这么快呢,以前咱们是闺阁中的小娘子,如今就要四散嫁人了,”她想起从前在闺阁里热热闹闹的日子。
说起此事,俩人俱都感慨起时光无常。
与此同时,宋芷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三人又开心的说了起来。
…
宁国公府里。
顾初宁绕着小厨房忙前忙后,一会儿尝味儿一会看火候,如今天气也热了,顾初宁早就出汗了。
可把珊瑚给心疼坏了,她道:“姑娘,就算您心疼姑爷,要给他熬汤,也不必时时在这儿啊,姑爷明白您的心思的,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看着珊瑚担忧的目光,顾初宁无奈道:“好,咱们回去,叫婆子看着就成了。”
回到屋里,珊瑚就给顾初宁递过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汗,顾初宁香汗淋漓的,呼吸难免有些粗重,珊瑚就琢磨着给顾初宁端了一碗凉茶。
珊瑚给顾初宁说道了起来:“这凉茶还是奴婢先前准备的,味道好,又解热,你喝喝也好舒坦舒坦。”
甜白瓷里的凉茶看起来很是可口,顾初宁端起碗来就要喝,就被珍珠给制止住了。
珊瑚急道:“珍珠,你发了昏了,姑娘这么热,喝些凉茶解热哪里不好?”
珍珠的神色却很坚定:“若是平常时候,奴婢定然不会说什么,可眼下姑娘极有可能怀孕了,这时节饮凉茶,怕是不要命了。”
凉茶对于解热是极好的,可若是有孕之人喝了凉茶,那就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了。
珊瑚的脸色倏地一下就白了,她连连改口:“诶呦,都是我错了,是我想的不周到。”
顾初宁听的一愣一愣的,末了,她无奈笑道:“你们俩个这是说什么浑话呢,我怎么就可能有身孕了。”
珊瑚心道这哪里不可能,您和姑爷整日里做那档子事,若是不怀孕才不正常呢。
珍珠也道:“不管有没有,咱们总得做些准备,再说了,眼下都到您的小日子了,您却还没来呢。”
顾初宁的心突的跳了一下,她不会真的有了吧。
有了孩子,那会是怎样的生活,顾初宁还从未想过,她难免有些慌,她就开始神思不属起来,做什么都做不好。
谁成想的,当天下午,她那个就来了。
顾初宁舒了一口气,她没有怀孕,她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珊瑚和珍珠难免有些失望,若是哪日能有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不拘是小少爷还是小姑娘,都是极好的。
待到了晚上,陆远回来,他照例喝了顾初宁煲的汤,又用了膳,看了书才一起安置下来。
到了床上,陆远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他抱着顾初宁动来动去的,然后要吻顾初宁的唇。
顾初宁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我那个来了,你得清心寡欲一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