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叹了口气道:“不必拔剑,若是有酒,不妨斟一杯!”
叶孤城道:“李云飞?”说完,门打了开来,虽然他的脸色不好,可是他的双眼还是如同寒星般闪亮。
李云飞看了看他,说道:“想不到我们会来?”
叶孤城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心爱缓缓的说道:“你们不该来,这里没有酒!”
李云飞微笑道:“这里没有酒,却有朋友。”陆小凤也点了点头。他们本就是朋友。
叶孤城冷冷道:“这里没有酒,只有一个杀人的剑手。”
李云飞笑了笑,说道:“杀人的剑手也能有朋友,不管你把不把我当做朋友,我都把你当做朋友。”
李云飞转脸看了看屋子,屋子里阴暗而潮湿,地方并不十分窄小,却只有一床、一桌、一凳,更显得四壁萧然,空洞寂寞,也衬得那一盏孤灯更昏黄黯淡。壁上的积尘未除,屋面上结着蛛网,孤灯旁残破的经卷,也已有许久未曾翻阅。
李云飞掀起桌上的油灯和佛经,坐在桌子上,说道:“何况,你要是不把我当朋友,出去开门时,怎么不把剑带上?”
叶孤城眼角带着一丝笑意,缓缓道:“你也许是我唯一的朋友吧!能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其实很好的。”李云飞知道,叶孤城实在是太寂寞,太高傲了。他几乎没有朋友,朋友对他来说是个奢饰品。当李云飞把他当朋友时,他也把李云飞当做了朋友。人生若是能有一个朋友,那也就无憾了。
第六十四章:摊牌
李云飞看着坐在板凳上的叶孤城,心中有些感叹。 这样一个站在武林最高处的侠士,他本不该插手这庙堂上的阴谋。难道只为了他那命运多舛的身世吗?
李云飞甩甩头,把自己的想法从头脑中甩去,然后说道:“在决战之前,你不应该和唐天仪这种人交手。你也应该知道,唐门的毒药确实是无药可解。”
叶孤城脸色一变,道:“你们知道多少?”
李云飞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来,陆小凤接着李云飞的话,说道:“我们知道的不多?”
叶孤城闭上了嘴,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道:“我本不想和他交手,可是他却找上了我,他说我……说我,在他不在的时候,调戏他妻子!”
李云飞道:“你当然没有!”叶孤城冷笑一声。
陆小凤急道:“既然没有,你怎么不解释?”
叶孤城道:“如果你是我,你会解释吗?”
陆小凤叹息的摇摇头道:“不会!这件事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谁也不会解释,所以你只有出手。”
叶孤城道:“不错,我只有拔剑。”
李云飞说道:“这点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以你的剑法,那唐天仪怎么会有伤你的机会。”
叶孤城冷冷道:“他不就没有!”
李云飞道:“可是你却受伤了。”
叶孤城的手紧紧的握着,过了很久,才恨恨道:“这件事我本不愿说的。他能有出手的机会,只是因为我在拔剑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很奇怪的笛声。”
陆小凤脸色也变了,说道:“于是你立刻发现有条毒蛇?……”
叶孤城一下站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陆小凤也紧紧握住双拳,道:“就在今天一天之中,我们已经有两个朋友被这毒蛇咬了,还有一个倒在床上,生死不明。叶孤城的瞳孔在收缩,然后慢慢的坐了下来。
陆小凤缓缓道:“你重伤之后,最有好处的人本应该是西门吹雪。”叶孤城点了点头。
陆小凤接着说道:“可是害你的人绝不是是西门吹雪!”
叶孤城道:“我知道,他绝不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绝对练不成他那孤高绝世的剑法。”
陆小凤长长的吐出口气,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是西门吹雪的知己。”
叶孤城注视桌上的剑,缓缓道:“我了解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剑。”
李云飞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这个世上不仅有肝胆相照的朋友,还有肝胆相照的敌人。”
叶孤城忽然道:“据说现在有很多人下重注赌我胜。”
李云飞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现在赌你胜的盘口已经到了七比一!”
叶孤城带着思索之色道:“其中也有赌西门吹雪胜的人。我若败了,这些人岂不是坐收渔人之利。”
李云飞看着叶孤城的眼,说道:“你认为是那些人做的?”
叶孤城反问道:“你认为不是?”李云飞没有说话,现在陆小凤在投资身边,他什么都不能说。
叶孤城又站起来,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明月,喃喃道:“今天是二十六,还有十九天就是九月十五了。”
李云飞道:“难道你还要如期应战。你的伤,还能撑到那一天吗?”
叶孤城道:“你看我像一个食言毁约的人吗?我就算是死也会撑到那一天的。”
李云飞叹道:“我怕的就是你根本就撑不过十天。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决斗吗?就算是你撑到了那一天,你也必死无疑。”
叶孤城又笑了笑,笑得很凄凉,缓缓的说道:“伤是无救的,人是必死的,既然要死,能死在西门吹雪剑下,岂非一大快事?”
李云飞想了想,道:“你的伤也不是不能救,据我所知,少林寺有中丹药叫大还丹,应该能解你的毒。”
叶孤城道:“可是时间不够!”
陆小凤忍不住道:“你就不能改期再战吗?”
叶孤城摇摇头道:“不能改,我这一生说过的话,从未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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