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在她的眼中浮现。这三个字,她等了整整二十七年——
但是现在才听到,似乎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了。这是她今晚见到他以后,依然坚定的信念。
拿着东西,她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而他显然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了。
看着他布满了雾气的双眸,早已失了锐利的神色,剩下的,只有悔恨。“韵韵……二十七年前……”
听到他提起,她摇摇头,告诉他:“不用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为何二十多年前,他选择了邹念放弃了她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现在那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像当年了,当年她急欲寻找真相,却被他的婚礼刺得遍体鳞伤。今天,再来说那些已经太晚了。
拿着他的东西,她跟他道别:“今天来,只是想再见见你,别的,都不想再听了……你……好好保重身体,还有儿子要照顾,你的太太也需要你的照顾……”说完,她猛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今天,就做一个了断吧,一彻彻底底的了断。过了今天,他们之间就两不相欠了。
“伯母……伯母……”一个声音在尤母的耳边响起,她回过身,看到阮芷烟一身嫩黄的连衣裙,站在二楼楼梯口处,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跳绳,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医书,叠起来已经到达她的下巴。
尤母疑惑的看着她:“阮小姐,你拿着这根跳绳,是要去运动吗?”眼神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穿着连衣裙,怎么运动呀?现在的年轻人,她是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阮芷烟微笑着回答:“伯母,我已经跳完了,现在是要把绳子拿回健身房去,刚才我在房间的阳台上跳过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要去上班了吗?”看她的手臂下还夹着一个手提包,似乎快要滑落的样子。
“对呀,伯母,您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这个包包?我这几本书太重了——”
尤母点头,手伸向她的手臂下,还没摸到包呢,她就已经将手臂松开了,包包就这么滚落到阶梯上——
尤母弯下腰伸手去捡,看到阶梯上靠近自己的黑影,她抬起头,看到原来是阮芷烟也同时弯下腰,但是手上几本医术瞬间滑落,不偏不倚的砸到尤母的脚背,尤母一吃痛,整个人站不稳,往楼梯下滚去——
“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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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
黑色的真皮座椅里坐着一个身影,俊逸的脸孔,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不时的抽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