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有些医术,在哪个学校毕业的?”
老蔡问的很轻蔑,好像他对那种学院派作风,十分不爽。其实江安又何尝喜欢那种学院派作风!正儿八经,好像学医是一件苦差事一样。还不如江安,本就对学医有一种喜好,看病对他来说,是一种提高和享受的过程,所谓乐在其中。
“我哪个学校都不是。”江安大喇喇回答。
老蔡眉头一皱:“年轻人,说话要认真,特别是面对老一辈的问题,更要认真回答。”
江安说道:“我可不是骗人!我没有上过医学院,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个学中医老师傅,给了我一本书。我这个人可能对中医有一种天生的领悟能力,一看就懂,一学就会。”
老蔡捋着胡子想:在中医界,我自认为是最有资质的一个人了,眼前的年轻人难道比我还有资质?从刚才他所说的那几句来看,他的中医水平一定不低。
江安既然不是学院派的中医人,老蔡心里便有些喜欢。
“给这个年轻人倒一杯茶水!”
助手又拿来一个口杯,跟刚才的那个一样,杯子上烫印着红色的伟大领袖图案。江安口也渴了,便喝一口润润嗓子。那茶水一触及舌头,苦的江安整张脸都皱巴巴的,好像是一张被揉了的白纸。
“什么茶也,这么苦!”
老蔡笑道:“这是正山小种,其实不苦,味道很好。只是我喜欢喝浓茶,所以可能有些苦。”
才有些苦?简直比黄莲还要苦!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师傅是谁?”
江安一听到“小子”,就不高兴了,嗫嚅了嘴唇,却不回答。
老蔡看出了他的心思,大声说:“你叫我老蔡,我叫你小子,有什么不公平吗?”
洪钟有力的声音,带着不可辩驳的威严,江安心尖儿不禁为之一颤。
“我叫江安,师傅不让我提他的名字。”
老蔡捋了捋胡子,想了又想。
江安心里嘀咕:我的名字红遍大江南北,但凡是学中医的人都应该认识我!要是他想起来我就是那个阳山村的江安,他不得对我手舞足蹈,鞠躬磕头?想着老蔡对他卑躬屈膝的样子,江安忍不住就笑。
“江安?不认识!”老蔡落后回答。
江安好像被人对着脑袋轰了一枪,差点吐血晕倒在地。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老蔡站起身,来到男人旁边,将烟熏盒子拿开。江安探头一看,男人的肿瘤已经瘪了不少,刚才像一个拳头,现在则像是一个小桃子。
“这样就好了?”江安对老蔡投以嘲讽。
老蔡的脸本来就长,此时拉下,更显得长了,凶恶的很:“我说过这样就好了的话?你耳朵有毛病吗?”
跟老蔡说话,江安能气死:“你没有说过,但是你说只要用艾疗就可以治好他的肿瘤。现在艾疗结束了,可不就是要好了吗?”
老蔡指着江安就骂:“谁说艾疗结束了?我只是说可以在两个钟头左右把他治好,没有说过其他话!”
“你……”江安胸口积郁了很多怒火,涨起来,好像放了好几个气球。
“你什么你?一边去,看我治病!”
老蔡不禁说,而且还上手了,把江安往后一推,江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靠,这么多岁数的人了,力气还挺大!我要不是看在他老的份上,早给他两拳了!”江安心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