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子弹擦着凌霄藏身处的拐角飞过,狠狠地扎进了对面墙壁的木板之中。而且,距离他握枪的手指仅有几厘米的距离,差点就让凌霄的一根指头报废!
凌霄惊出了一身冷汗。
论枪法,极少开枪的凌霄显然不及杀手。
本来,在对方右腕受伤的情况下凌霄有一个追上对方,开枪击伤对方的大腿抓捕他的想法,可是对方的这一枪让他断掉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枪支装弹量都很高,如果是自动手枪的话,那几乎和冲锋枪差不多,对方仅仅消耗了五颗子弹,谁又能估计他的弹夹之中还有几颗子弹呢?更何况,对方的身上会没有备用的弹夹吗?
枪法不及对方,贸然现身追击,有可能将目前的优势丢掉,甚至有可能被对方干掉!
杀手的脚步突然加快,眨眼间就到了教堂的门口。这个期间,他又开了两枪,枪枪锁定拐角几厘米的地方,根本就不给凌霄现身追击的机会。
就在这时,凌霄忽然探出枪身,对着教堂门口的方向快速射击。在身后内力的压制下,手枪射击的后坐力几乎为零,所以他射击的时候子弹几乎都是往一个点飞去的,非常凶悍。
快速射击之后,凌霄的身体忽然横移现身走廊出口,就在那一刹那将,他看到了倒退出门的杀手。那是一个身材矮小,但非常壮实的印度裔中年男子。
印度男人和印度的女人一样都很容易辨认。
一眼之后,凌霄的身体便横跨走廊,中走廊的左侧移动到了走廊的右侧。
印度裔杀手也消失在了门口,很快,门外响起了机车引擎的声音,眨眼就去远了。
凌霄并没有追出去,直到这时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但身上的冷汗却还没有干,很少感觉到寒冷的他居然也感觉到了一阵阵寒意。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杀手不是革兰素生物科技公司派来的,因为革兰素科技公司在没有得到药方之前是不会要他的命的,这个杀手显然是冲着人皮书来的。
这个时候已经听不到杀手的机车引擎声了。
杀手的手腕受了伤,不敢恋战,及时撤退是唯一的选择。
凌霄的视线移落到了走廊右边拐角处的地板上,地板上留着一滩血迹。
凌霄返回了神父的卧室,从床下取走了他的密码箱。来到走廊拐角处,他打开密码箱,从里面取出一只干净的小玻璃瓶,然后在地板上刮了少许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液,随后又将玻璃瓶放进了密码箱之中。
这只仅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是用来勾兑人皮面膏的染色剂的,现在正好用装印度裔杀手的血样。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凌霄抱着一丝幻想,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和渠道查到这个杀手的真实身份。
随后凌霄又来到厨房,找到一把切水果和面包的尖刀,将所有弹头全部挑了出来,并用泥灰将新鲜的弹孔填上,做旧处理。
半个小时之后,凌霄离开了教堂。
这半个小时,他不仅是取出了弹头,他还擦干净了地板上的血迹,还有手枪上的指纹。
他不想让神父发现在他昏睡的期间教堂里居然发生了一场枪战,更不想因此而引来警方的调查。
“那个印度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他又是怎么盯上约翰博格神父的呢?又是怎么盯上我的呢?”凌霄的心里思索着这些问题。
三个问题,凌霄最想知道答案的却还是最后一个——印度裔杀手是怎么找到这里并埋伏在教堂里的呢?
这一次,凌霄也是真动了杀心,倘若又机会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对方。原因很简单,这个杀手的目的就是杀他,抢走人皮书和约翰博格神父的研究材料,但最让他感到有压力的是对方会威胁到他身边的人!
然而,对方的身手和经验都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一次他虽然扎伤了对方的手腕,可要想杀了对方,那却是没有机会的。
就在凌霄离开之后,躺在床下的神父慢慢地苏醒了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简陋木床的床板。
“我……万能的主啊……我怎么会在床下呢?”神父晃了晃脑袋,但他很快就确定他是清醒着的,而他所看见的也是真实的床板,不是别的什么。
神父很快就回忆起了昏厥前的那一点记忆,他顿时慌了,“糟糕,那个慷慨的信徒,他没事吧?”
想到这里,神父着急地爬了出来,还没等他爬出床底,怀里的五万美金就掉了出来。他看着那五叠捆扎得很整齐的美金,愣了半响才又捡起那五叠美金从床下爬出来。
神父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走廊里的那些被泥灰填上的弹孔,他着急地跑出了后门,来到晕倒的地方。不过他已经看不见“有生命危险”的凌霄了。
“难道是他将我背到了床上,然后离开了?哎,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神父手画十字,然后为凌霄祈祷。
同一时间,凌霄从一条偏僻的小路向他停车的地方走去。他移动得很缓慢,他必须得堤防那个杀手隐藏在树林里的某个地方,杀他一个回马枪。每前进一段距离,他都要用眼用耳观察一段时间,确定安全之后才又往前移动。他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但他有他自己的方式。
一直到停车的地方都没有看见那个杀手的踪影,手腕上的伤有可能伤到了他的重要的血管,他得及时处理和治疗,所以不敢停留。
凌霄仔细检查了车子的地盘,还有一些肉眼难看到的死角,确定没有炸弹什么的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又将手枪上的指纹擦掉,连带那些掏出来的弹头一起埋在了一棵树下。
那个杀手所使用的手枪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可不想将这样一支手枪带在身上。
半响之后,凌霄开着车子驶入了车道,往来时的方向行驶。圣仆之家在车子的后视镜中越去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这个地方他是不会再来了,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他却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