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后面就传来程阳气喘吁吁的声音，果然还是跟了上来。
钟文涛脚步不停，嘴角却勾起微笑。
难得遇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他还是希望程阳跟在他身边一起打拼，这样才会更有动力……
“不行！绝对不行！”
“让他给我滚出去，你也跟他们一起滚出去！”
‘慈济堂’，周苍术暴怒的声音外面听的非常清楚。
钟文涛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倒是提前有了准备，反而是程阳一脸屎色，就从来没被这么嫌弃过。
“爸爸，你别这样！”
周子涵很是无奈，拉着周苍术的衣角，被周苍术用力推开。
“我养你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你居然又带回来一个拖油瓶的，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周苍术大声喊着，不能轻易平静下来。
本来只有父女两人吃饭，来了个钟文涛就算了，可再来一个人就是四张嘴，每个月的伙食费要涨多少！
“爸爸，你天天做饭做那么多，咱们本来也吃不完，给程大哥吃一点也没什么啊。”
周子涵无奈劝说，不希望钟文涛失望。
钟文涛好不容易带了个朋友回来，要是这样被赶走，以后怎么在朋友面前立足啊。
“臭丫头，你闭嘴！”
周苍术瞪大眼睛，不许周子涵再说一句话。
“这个给你，总行了吧。”
忽然，程阳从脖子上面扯下来一块玉，质地良好，一看就是值钱货。
周苍术的眼睛立刻黏在玉上，也不发货了，只是眼珠转动，思考着如何才能验证这玉的真假跟价值。
“你从哪得来的？”
钟文涛皱眉，直觉这玉不是一般的东西。
“这是我妈给我的，她都死了多少年了，这东西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钱，要不要随你。”
直接将玉佩扔给周苍术，程阳的眼睛稍微有些湿润，他强忍着不表现出来，还是被钟文涛发觉了。
“这东西既然是以前的，估计也不值钱，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的，以后好好干活，听到了吗？”
周苍术说着，就带着玉石要去街角的玉器店验一验。
周子涵气的不行，小跑着跟出去，‘慈济堂’里面就剩下钟文涛跟程阳两个人。
“那玉佩……”
钟文涛轻声开口，脸色有些难看。
他本来还想跟周苍术继续谈条件，程阳就将玉佩扯下来，他根本没时间阻拦。
“钟文涛，我妈死之前就希望我这辈子有出息，现在我把她唯一给我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你要是骗我，我就杀了你再自杀带你去见我妈。”
程阳威胁，笑中带泪，让钟文涛的心脏紧了紧。
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跟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一样。
“你放心，肯定让你有出息。”
伸出手，狠狠拍了拍程阳的肩膀。
程阳抬起脏袖子擦了擦眼睛，眼圈反而更红了。
晚上周苍术才从大街上摇摇晃晃的走回来，喝的五迷三道，口袋鼓鼓的露出一点红色边缘，都是百元大钞。
他怎么忽然这么有钱了？
周子涵就跟在周苍术后面，看到钟文涛询问的神情，脸色越发的难看。
“程大哥呢？”
医馆门口，周子涵轻声询问。
钟文涛向里面看了看，示意她程阳就在里面。
“怎么办，那块玉被我爸爸给卖了！”
周子涵轻声开口，这也是她脸色难看的原因。
那块玉既然是程阳母亲的遗物，就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被卖掉了，要是被程阳知道该怎么办？
“卖给谁了？”
钟文涛低声询问，申请很是急切。
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就卖掉？
周子涵只是摇头，那是一个随便路过的男人，甚至不是这附近的街坊，本来周苍术只是想去验一验那块玉值多少钱，还没有一定要卖掉的打算，可那个男人看到了玉一定要买，当场就拿出五千块钱。
周苍术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同意将玉佩卖掉了。
这么一来，想要找回玉佩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你们站在门口干嘛。”
忽然，程阳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他们两人在门口秘密交谈，有些奇怪。
两人看着他，脸色都非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程阳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被他们看的有些害羞呢，这两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穿这衣服倒是合身。”
钟文涛换了一个话题，不想让程阳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
“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
程阳立刻臭屁起来，连刚才觉得不对劲的事情都忘到脑后，彻底的不记得了。
钟文涛跟周子涵对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
晚上，四个人在属于各自的床上熟睡着，连一向喜欢抱怨的程阳也睡的很熟。
突然！
巨大的敲门声将他们惊醒，很多邻居也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叫醒，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周苍术跑出去开门，外面站了好几个人，抬着一个散发着恶臭味道的男人，骇得他后退好几步。
“求求你看看我们家先生。”
敲门的男人大喊，周苍术稳定心神，原来是看病的人。
只是敲门的声音太大，在这深夜里面被惊醒还真是觉得心神不宁。
“这病我治不了。”
周苍术皱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正要关门，门又被用力推开。
“找那个神医，他能治好我。”
受伤的人艰难开口，正是被钟文涛治疗过的那位手臂萎缩的画家。
“谁找我？”
钟文涛已经从房间走出来，看着病情复发的老人，神情低落。
看到他出现，老人好似看到了救命的恩人，立刻抓着他的手，恶臭的味道袭来，钟文涛差点吐掉。
本来已经清理好的手臂，又被很多脓汁覆盖，味道甚至更加恶臭，脓汁顺着手臂滴在地上，竟然让本来整洁的地板变了颜色。
“快进来。”
钟文涛立刻开口，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几个男人抬着老人走进来，到里面的诊室将老人放下来。
“什么味道啊，好臭啊！”
程阳早就被声音吵醒，可是一开始并没起来查看情况，反而是因为越来越浓烈的臭味不得以下来查看，正好看到老人手臂上恶心的一幕。
“呕……”
他直接干呕出来，让老人身边的几个保镖脸色难看的很。
钟文涛看了程阳一眼，程阳立刻清醒过来，捂着嘴巴快速离开这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老人的脸色因为疼痛已经变的非常难堪了，眼睛死死盯着钟文涛，希望钟文涛能缓解他的痛苦。
“什么时候这样的？你做了什么？碰了什么？”
一边检查，钟文涛一边询问。
这种情况绝对是触碰了不干净的东西，否则不会一下子发作的如此严重。
这些脓汁也不会随随便便出现这么多，一定是因为谁对这个人做了什么。
老人只是一味的摇头，根本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他就按照每一天的生活方式进行，可到了晚上就痛得不行，手臂虽然有知觉死好事，可太过痛苦让他根本无法忍耐，这才来找钟文涛看看有没有什么减轻痛苦的办法。
钟文涛不说话，让周子涵为他打下手，其余的人全都在房间外面等待，连周苍术也不例外。
周苍术索性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反正钟文涛能将治病的钱赚到就可以了，他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
“消毒纸巾。”
“手术刀。”
“止血钳。”
……
冷静的进行治疗，周子涵也有条不紊的配合，两人是幻想的默契组合，让老人非常放心的交给他们。
割掉腐烂的肉，剩下的肉非常薄，再切下去，几乎就要看到白骨的程度，整个手臂凹下去一块，看起来非常明显。
“钟大哥，腐烂的肉已经切除，为何还会流脓汁。”
周子涵很不理解，按理说腐烂的肉切除掉，伤口愈合就彻底好了，怎么还会流脓呢？
钟文涛轻轻摇头，确实也没弄明白这一点。
尤其是老人的情况非常突然，明明治疗很成功，却又一次复发了。
“神医，谢谢你啊。”
老人坐起来，看着被纱布包扎好的伤口，很是感慨。
他的手臂终于有知觉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注意饮食清淡，禁忌辛辣，伤口不要碰水，伤口愈合以后来好我不帮你针灸彻底治疗手臂，这几天不管你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要一样跟我汇报，找到你发病的原因是什么。”
认真嘱咐老人，老人点点头认真记在心里。
这么一弄，也到了凌晨两三点了。
房间里很昏暗，钟文涛身上一闪一闪，蓝色的光看着很骇人。
“钟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周子涵捂着嘴，后退好几步，很是害怕，又想起之前看到钟文涛房间里闪着红光的场景，越发的担心。
钟文涛将闪光的东西拿出来，是老人给他的凉玉。
“小伙子，这东西是保平安的，平日没有颜色，若颜色一变，就是由灾祸降临，神医，你有大难临头啊！”
老人感慨着，好似钟文涛就要死掉一般，让人紧张。
“你是算命的吗？乱说什么！”
周子涵大声呵斥，却被钟文涛阻止。
凉玉的功能有哪些，他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