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曾宇飞暴跳如雷、加油添醋的描述,薛海竣并不如往常般的愤怒,他反常地微笑倾听,而且听的津津有味。
等到曾宇飞吐完苦水,薛海竣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辛苦了,待会我安排一个名模,还是女明星,给你消消气?」
「妈的阿竣,你不气吗?」曾宇飞深吸了口气,将心中那股怨气化做一沫浓黏的痰,用力地吐在水槽里!
「不气…」薛海竣将菸点起来,递给曾宇飞,他当然知道自己麻吉在气啥小,但此刻,他必须要拿出一个领导者的风范:先沉住气。
然后,站在一个「上帝视角」,宏观地看待整件事情,方能推演出未来的最佳决定。
先决定战略,再决定战术,最后再真枪实弹地战斗!
「其实我早有些预感,你们这次去,不会像我们期待这么顺利的。」薛海竣自己也点了根菸,缓缓地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先麻痺自己的脾气:
「邱佑刚那靠北机掰郎,我们跟他搞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甜头,想也知道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算盘,不可能就这么乖乖地将几千亿这块肥肉交在我们的手上,不先来个待价而沽、不拿来交换一些东西,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此刻曾宇飞才想通晚上发生的事,他立马庆幸:整个局中,最聪明的人,还是薛海竣。
「毕竟,他还没有把我们当成是他的『自己人』哪。」薛海竣看了赵思哲一眼,赵思哲闭上了眼摇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天这个龙门宴,说穿了,也是邱佑刚在测试我们的底气;」赵思哲两手一摊,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今天『无良』赢了,阿竣这边一定会报復反击,无论谁赢,都会大伤元气;他自然而然就可以将手上的这些大工程,给一些不会对他威胁利诱的建商来承接;如果我们赢了,他借我们的手除掉一个黑道老大,又将建案做面子给我们来兴建…怎么样,他都不输。」
「鷸蚌相持,渔翁得利。」薛海竣点点头,以上的推测,他的想法跟赵思哲一模一样。
「不过你们这次去,倒挺有机会可以打破目前的僵局;」薛海竣大力地拍了下手,接着说:
「有几个结果,对我们有利。整体说来,阿肥,真的要谢谢你找来了华格纳,这个人,真的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从『无良』他们今晚的出现可以得知:Jayne谢应该真的就是邱佑刚的『窗口』,这表示我们这次真的找对人了。以后,从他这边就可以『揣摩上意』了。」
「这次你们没把事情闹大,相反的,明天如果将事情一肩扛下,不把Jayne谢跟Nicolas给供出来…更可以突显我们『緃横物业集团』的确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今晚Sugar哥跟阿肥你们辛苦了,明天一早,两位就到警局去说明案情,再找几个小弟一起过去把案子顶下来,喝酒打架,顶多罚鍰,没啥大不了的。」
「还有…」薛海竣像想到什么一样,转头询问赵思哲:
「饭店里的侧录影像,记得要…」
「我做事,你放心。饭店里的都是『自己人』,不用特别交代,早都处理好了。」
薛海竣向曾宇飞点点头,曾宇飞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愤愤不平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