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如果说,他是理智的,那确实很理智。
某些时刻能抉择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境地,会冒险,但也会保留一些思维,让大脑清晰。
但他同时又抛除了身为人的本能,人的本能就是一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你预测到了结局,你衡量了损失占比,接着凭借本能做出一种“人”的抉择。
他不这样,他的抉择从来不衡量损失占比,不做人的抉择。只要她在任何地方,哪怕要淌着血一路蜿蜒而上,那也就去。
去秃鹫时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但秃鹫有个慎启,他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这种事可不是随时都能遇到的。
而现在,这里,运气花光了也就花光了,你的敌人可不会跟你攀亲道故,他们只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想着怎么搞死你。
女人站在阶梯之上,婚纱并没有特别臃肿华丽,反倒裁剪得很修身,宛若一个瓷瓶一般。她指尖轻轻搭在男人手心里,目光一样,从高处俯视而下。
那个面貌,鼻眼,一尘不染的地面,连指尖佩戴的戒指都那么的耀眼。对光和任何明亮物体都有反映,折射出一道道神圣的,不可逾越的,不敢仰望,或是让人瞥一眼都唯恐惊慌的东西。
跟什么东西为伍,或是待久了,身上的气质也会更像几分。
他们很搭配。
女人有些惊讶,但仅仅只是有些惊讶。
“丁鸣....”
伏小诗念了出声,眉头微蹙,第二个字刚出口,被亚予抑制住的男人睁着血红一双眼往上看,脖颈被掐到接近窒息后,所有血液开始加速流动,丁鸣的脸庞迅速升温,变得青红一片。
“你叫他的名字?”
这有点,不太合适吧。
身侧温度下降了几分,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的脖颈,轻轻一扭,伏小诗被迫望向修肆,指腹抵在脖颈动脉处,她能强烈感受到动脉的跳动,有些酸胀,酸胀到她神情一收,就连眼底闪过的惊讶都荡然无存。
“亚予。”
“咔嚓—”
好听,右臂也断了,骨头牵扯筋肉时掰断,声音并不干脆,对于他们这种战斗系犹大来讲,却是最优雅激昂的战歌。听得人血脉膨胀,很兴奋。
“你叫他的名字噢。”
修肆又叙述了一遍,目光陷进暗里,手指渐渐加了些力道。
她怎么能...当他的面叫别人的名字呢?
伏小诗显然感觉到了疼痛,她表情有些痛苦,伸手拉了过去,他并不为所动,简单几句吩咐,亚予便朝着丁鸣还活动着的后肢袭去。
下面一声都没吭,在这种异常的氛围里,男人又阴郁讥讽道。
“你说,我要怎么弄死他好?”
“你随便就行了。”
“但是宝宝不能看,忘了吗。”
是女孩啊...
揪住西服衣角的手指固执地拉了拉,声音很柔,柔到他的思绪一下回复了太多理智,修肆松开手,伏小诗蹙着眉咳了几声,她表露出了一丝情绪,后退两步,伸手抚摸着脖颈。
“都说了,你可以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