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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明白,陈楚多少了解一点自己的经历,所以不适合参与这种案子,以免情绪过激,出言不当。

张森语这个围观群众刚才多少也有被陈队震慑到,下意识扯了扯棉服下端:“是!”

不出意外,所有家暴的男人都能从不着边际的领域里给自己找出无数种抵赖——

“我也不想这样做,是她逼我的啊!”

“我工作那么辛苦,在家还要被她叨叨……”

“房贷车贷,我压力太大了,她整天骂我没用,我都快被逼出多重人格了!”

“不信您让人来检查,我一定是精神状态不对,才一时冲动啊……”

头发被自己抓得像钢丝球一样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哭诉的声音逐渐模糊,给钟意一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

不过他比这个男人更懂得伪装,更知道如何经营自己在外的形象,就算稍有暴露也让大家都以为是女人的错,而不是到事发时,才来东一锄西一棒地狡辩。

此时,单井然的声音将她从时空漩涡里拉了出来,对方像是听见被审男人的话而突然来的兴趣:“嫂子,你见过多重人格吗?好像挺有意思的,可不是像他个这样子。”

钟意一愣,不等她从这句话里品出什么意思来,单井然又说:“我之前看了部电影,里的多重人格主角就挺有意思,主人格对花粉不过敏,副人格居然会花粉过敏。”

钟意不动声色地掀了他一眼,目光带了点儿审视意味。

单井然仿若未觉,仍旧是试图与她拉进关系地搭话,与单邪有两份像的眼睛睁大:“嫂子是不是觉得很惊奇?同一个人同一个身体,竟会有不同的生理反应。”

他的神情和动作都太过自然,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钟意心有怀疑,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她收回目光,轻描淡写地说:“你也说了是电影,又没亲眼见过,咱们都是演员,怎么会知道这是不是艺术加工?”

他这个话题起得太是时候,单邪前不久才花生过敏,那袋花生酥……还是单井然买给剧组的。如果从头到尾都在他的策划当中,这个人确实是不一般啊。

可连张叔都不知道单邪的双重人格,他又怎么会知道?而他又如何能算准单邪会吃了她的花生酥,然后过敏?

“见过哦。”单井然笑眯眯地说:“不过他们都欣赏一样的人,向往一样的未来,与电影相反呢。”

钟意略顿,用某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他,语调微扬:“你到底想与我说什么?“

单井然略偏头,理所当然地回答:“只是想和嫂子聊聊天。”

不等钟意做出什么表情,他又接着说:“我一直想成为我哥那样的的人,可是……我的身份,很难让他接受……”

他稍一抬睫,目光仿佛落到了远处,钟意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真情实感的遗憾与哀伤。

她对此话不置可否,不过…这两兄弟的关系,确实越来越有趣了,或者说是私生子单方面对原配大哥的复杂情感,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好奇。

单井然突然叹息似的说:“嫂嫂与我哥一定要好好的啊,希望你能将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单君与那样吗?倒挺有意思……一个破坏者的儿子,告诉她,希望对方变成原来的样子?

钟意不觉得孩子有什么无不无辜,因为是她的孩子,所以能享受害者的所有,有的人啊,出生就该负有原罪。

她望着单井然单纯的脸,突然就很期待有一天他撕开画皮,那底下的骨头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一向热衷于欣赏这些人,不得不卸去伪装时的姿态,惊慌失措?还是彻底了无顾忌?

直到,他被陈楚松弛有度的审问打断了浮想联翩的“预见“。

隔着张桌子,陈楚盯着对面早已哭得面目全非地男人:“孩子还看着,你就没想过你女儿怎么看你?你就不怕她长大了恨你?”

男人当即就说:“我她那么大,她凭什么恨我!”

陈楚突然扫了眼在旁边看着的钟意,捏了捏皱出痕迹的眉心,所有人最是烦心碰到这种案子,边界模糊,混杂着鸡飞狗跳的家长里短,情感纠葛,可调节范围太广。

站在后面的钟意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笑盈盈地说:“不巧,我就是那样的女儿,而那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还没出来呢。”

乍一听见这话,坐陈楚旁边的张森语瞪着青蛙一样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她居然这么敢说,这还拍着呢。

从始至终毫无悔改反思的男人,总算变了脸色。

陈楚当即呵止:“钟意!”

钟意老老实实退回去,没再发言。

今天一天忙到晚,大魔王大概是从公司回去,家里没瞧见她人,跑来这边一脸煞气地等在大厅。他抱着手臂靠在等候区与他不搭号的座椅上,看上去十分勉强地翘着二郎腿,让人觉得他腿长得这地儿都放不下。

单邪两眼都写着“不爽”地盯着忙进忙出的钟意,再一次让钟意成为了节目里的八卦主角。

拍摄终于结束,陈楚揶揄打趣单邪:“行了,人还你,你这张脸继续杵在这儿,待会儿该有人问我你犯什么事儿了。”

钟意心里翻着白眼,脸上挂着笑走过去向他伸出手,“单先生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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